「好了,时候不早先去歇着吧。不知吴大人今夜是睡在菲菲房里,还是召玦
儿来呢?」祝雅瞳调皮地一福,像是负责给皇帝召唤侍寝妃子的宦官。
「你……别逗我。」吴征闹了个大红脸,逃也似的去了。心里好一顿郁闷:
我要是看见你和旁人睡在一起得酸死,你一点也不介意还有些幸灾乐祸,那就是
半点都不喜欢我了?
祝雅瞳望着吴征慌慌张张的背影,大有恶作剧得逞的快意与满足。忽然心有
所感想起吴征出世前后的一切,愄然叹息自语道:「对不住了各位师妹,我真的
没有旁的选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是为了他……」
一觉到天明,吴征给薛文杰的招待书信送去不久,冯管家就急急忙忙跑了回
来禀告道:「大人,薛侍郎要来访。」
吴征正闷坐思量,理顺天泽宫处的条理,以计划下一步的动作,闻言随口道:
「本官重病在身,把门闭紧了不许放他进来。不见!」
「薛侍郎不是要见大人,他求见的是祝家主。」
「恩?呵呵,总算拐过弯儿了么?你去门口等着,我去找祝家主。」
吴征一蹦老高,一溜烟地跑去祝雅瞳的小院,见了面道:「如你所料,薛文
杰找上门求你来了。」
「果然如此!」祝雅瞳双眸一亮道:「早就等他来了,嘻嘻,请吴大人让他
多等会儿,好为人家出出气。」
「我让老冯挡着他了,不忙。」吴征踱着步笑道:「按你说的事出反常必有
妖,薛文杰来了成都就一路作死,现在又求上门来,正好暗合燕皇给你的密旨撮
合三国会盟一事。这里头古古怪怪,正好拿他盘问清楚。」
「他应该不知道太多。薛文杰那个人恃才傲物,燕皇只要让他随心所欲,有
事来找我即可。问不出太多来的。」祝雅瞳抓捋着鬓边长发,眨着媚眼道:「我
现下倒是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明知有陷阱还要踏进去,会不会太过冒风险了?」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冤家!」祝雅瞳白了吴征一眼道:「三国会盟势在必行,
你还能躲过这一趟出使不成?早些晚些没甚区别。若有风险,咱们早碰上比晚碰
上要好。」
「若是为了我,你倒不必去犯险啊。凉州有我师尊在,兵多将广,有什么麻
烦也能解决得了。」吴征心中感动,疑惑也。明明日常总有亲昵暧昧的言语,
尤其上回祝雅瞳在自己怀里哭泣之后更不加忌讳,为何总觉有一道看不见的天堑
横裂在两人之间,再多的亲近总是无法更进一步。
「这个你不懂,总之躲不了,你师尊本事当然有,可是有些事情他也管不了。
嘻嘻,他能成天呆在你身边,帮你排忧解难,出谋划策么?」祝雅瞳傲然仰首,
一副舍我其谁的得意劲儿。
「那是不能。」吴征感激地一笑,讨好道:「那就请祝家主移动尊驾,去会
一会薛文杰,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我要换衣服。」祝雅瞳挥手赶人。薛文杰前来拜会,说不定身怀燕皇密旨。
他可不是冷月玦,祝雅瞳郑重相待才像个样,也好继续装傻充愣。
盛装在身,离开后院时无人不眼前一亮。论美貌与气质,陆菲嫣不逊于她,
可是这一身华衣上身,高贵典雅的风范即使吴府里一片莺莺燕燕,着实无人能及。
「下官中书侍郎薛文杰,见过香凡夫人!」
祝雅瞳在秦国是平民,在燕国可就是二品诰命夫人的身份,比薛文杰还大了
两级。她在主位坐定手一抬悠然道:「薛大人请坐。」
「冒昧打扰香凡夫人,还请恕罪。」薛文杰落座之后告罪道:「下官临行之
前,陛下殷切嘱咐务必抽空前来探望香凡夫人。下官忙完了国事,这才急忙赶来。」
「无妨,薛大人来了成都,本夫人也该款待才是,正如薛大人所言,国事要
紧,本夫人不好打扰。陛下可有旨意么?」
「没有没有。陛下只让下官带了口信要问香凡夫人几句话,吩咐下官据实回
复。」
「薛大人请说吧。」祝雅瞳心中一动,又想以燕皇的精明,未必猜不到自己
心中已有疑虑。想让薛文杰从这里打探消息,目的太过明显了些,反而更惹怀疑,
不由有些兴趣缺缺。
「句,陛下问香凡夫人近来安好,在成都可过得舒心么?」
「好得很,也开心得很,请陛下勿念勿忧。」
「是。第二句,陛下问香凡夫人在成都可曾觅得贴心的亲朋好友,莫要这一
趟为国出力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