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娇嗔万分不舍,倒也识得大体不加
阻拦。自出仕之后常与吴征私会大慰心意,虽说来他府上做客却不得相陪有些不
高兴,倒也不觉难受。
辞别了众人,吴征当先引了冷月玦出府,向冯管家要了些碎银子塞在口袋里,
随口问道:「冷师姐欲乘车还是骑马?」
「我想走走。」冷月玦好奇地眼角一瞟吴征衣衫腰际的两个怪异口袋,原先
望见还以为只是个奇特的装饰,不想还有这种功用,看着甚是方便。且无论早间
入城还是现下在吴府,单单只见他一人如此,料想是他想出来的。心中不由暗道:
这人所学颇杂,鬼点子也是多得很。
「那成,在下陪冷师姐行路。不知要看景观,睹风物,还是瞧人情?」传说
中的压马路?只是看同行的妹子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自己也没有热脸贴个冷屁
股的兴趣。不得不说自得韩归雁与陆菲嫣之后,又与祝雅瞳,顾盼日夜相处,吴
征眼界又高又宽不免有些挑三拣四,连冷月玦这等绝艳风姿也没有曲意讨好的心
思。
「边走边看。」
好吧,给的范围真广,倒是又空又泛。吴征想了想道:「南城最是热闹,我
们先去那里走走。」
「劳烦吴师兄。」
吴征唤上两名随从,双手插兜领着冷月玦向南城走去,心中不免无语:故意
说个南城,想她这般性子当不喜热闹挤兑挤兑她……这是……全然无所谓了?老
天,不是清静寡淡,简直是即将立地成佛,可偏偏又要去逛大街是个什么缘故?
转过全是豪族府邸的锦绣大街便是秦都大道,远远望见行人如织的繁华南城,
冷月玦的玲珑秀首左右张望,只是目光一如既往地空灵。吴征有些没精打采,心
道:好歹陪人出来一趟,遇着些新奇玩意儿就上去看看,多少说上两句话也是好
的。
正沉吟间,冷月玦忽然行向路边。吴征唯一错愕,只见她向着一名货郎行去。
一块白石台子平整如镜,小炭炉正烧着化开后金灿灿的糖浆,立着的稻草把
子上插了几只做好的成品。冷月玦打量一番,还抽了抽鼻子嗅入甜香之气问道:
「这是什么?」
货郎每日见来往之人不知凡几,可美丽得如梦如烟的女子凑上前来,还与自
己搭话的也是生平仅见。当下已惊得呆了,一双眼睛只顾瞪着冷月玦直看,着了
魔一般,哪里顾得上回话。
「糖画。将麦芽糖与蔗糖混在一起融了,在白石台面上作画,待糖浆冷却之
后凝固便能成画。拿着边看边玩可以,不过大多孩童都是放嘴里吃了。」吴征说
得轻松,语声里却有一股黄钟大吕般的厚沉,震得人耳朵里轰然作响。
货郎陡然惊觉,忙起身弓腰惶恐连声道:「啊哟,对不住,对不住。小人冒
犯仙子,当真是……当真是……该死!该死!」
「问你话,想说便说,不想说我们就走。哪来的该死!」吴征笑道:「女儿
家生得美丽自然引人注目,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冷师姐也不会怪罪于你。冷
师姐丽质天成,每日里被人这么看上千儿八百回也不稀奇。」
换了其余大家小姐被一个卑贱草芥之民如此冒犯,砸了货摊也是轻的。货郎
小本经营吃亏不起,正吓得一身冷汗叫苦不迭。
冷月玦回眸望了眼吴征,她动作极为特异,柳腰款摆将整个上半身都扭了过
来,而不是仅仅回首。动作看起来有些可笑,可是一想那抹柳腰的纤细灵动,又
令人浮想联翩。
「糖画?」空灵的一眼,冷月玦的关注点全在草把子上道:「你还能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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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小人……」货郎汗如雨下,抹了把额头道:「仙子想要什么,小人
尽力而为。啊哟,草民见过吴大人!」
吴征名声在外,成都城里识得的人不少,这位北城令大人最是没有架子也是
出了名的,怪道方才会言语开解。货郎不由自主地放下大半颗心,或许今日能免
了冒犯之罪。
吴征微微一笑指着草把子道:「不必多礼。冷师姐想是不喜欢这些,你还有
什么本事尽管拿出来好好画上一幅。」
「多谢大人!」货郎搓了搓手抖擞精神道:「不知仙子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你想画什么就画,我看你画。」冷月玦双臂垂落淡然道,只是
看着白石盘面,全然难以猜测她想些什么。
「这……这……」货郎犯了难,将一柄铁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