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征冷然问道,见瞿羽湘依旧闭目不言,无奈敲
了敲额头道:「本官问你,你就答。」
「能!」瞿羽湘又气又恨,几从牙缝里迸出字来。伤痛时虽气急攻心,也记
起吴征机变百出,虽心里死不承认,实则对他所言的方法万分期待。
「成!方才的要求依然做得数,别和本官甩脸色!」吴征警告了一句,才缓
缓道:「你喜欢雁儿本没有错,错就错在有了非份之想。这个错怨不得旁人,也
影响不到旁人,唯独倒霉的就是你自己。你且想想,其一,雁儿已钟情于我十分
相得,你现下想介入谈何容易?其二,你又与雁儿一般时女子之身,大违世间常
理。莫说什么你是,雁儿可不曾对女子动什么情欲之念。二者相加,难上加难,
是也不是?」
「是!」
「那便是了,你说什么想嫁与雁儿做她的妻子,那是想也休想……」
「你方才说教我的……」
「本官说完了吗?老爱插嘴!本官方才说教你,教你什么?」
「教我……亲近雁儿!」
「是了,本官说的是亲近雁儿,可没说教你做她的妻子。本官向来不打诳语,
你莫要胡乱怪罪。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是想亲近一番,还是必定要
做她的妻子?」
瞿羽湘闻言顿觉失望,心头也迷茫无比。她单恋韩归雁之情向来深埋心底,
从未如今日一般开诚布公地谈论。吴征之言虽难以接受却又字字属实,这一份情
感不仅错漏百出,连自身也不明白想要什么。必定要做她的妻子?那是最好!只
是想亲近一番?退而求其次也是心中所望。
「我不知道!」
「呵呵,本官就知你不知道。你可想清楚了,若是必定要做她妻子,那是想
也休想,若只是想亲近一番,本官倒有个办法。有,且仅有,唯一的办法!」
「是什么?」
「行,你现下闭嘴听我说完!」吴征厚着脸皮细说一遍,瞿羽湘听得目瞪口
呆,眼里射出的难过反胃与鄙薄之意一览无余。
「我知道你很生气觉得我心怀不轨有意为之,甚至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
然而你没有资格生气,现下的局面是谁人造就?一时冲动的可不是我!我一直想
找机会杀了你永绝后患,你当很难么?且你犯下大错,当知你一人担不起,连云
龙门十有八九也要遭殃!偏偏你又救了雁儿。咱俩掉个个儿,你当如何自处?」
吴征靠在床头寒声道:「你长得虽不错,比起雁儿可差了些,性子我也不喜。务
须自以为奇货可居,于我而言你的美色可有可无。只不过是你救了雁儿,我替她
考虑不得不找一条保下你命来的办法。有,且仅有,唯一的办法。你光顾着生气,
可曾冷静想想除了你那异于常人的变态癖好,这法子哪一处不是两全其美?至于
你不好接受也罢,觉得恶心难受也罢,我只想告诉你,世上没有任何事可凭空而
得,你久在京兆府当差不会这点道理都不懂罢?」
「这事不忙,好好养伤莫要作践自己,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雁儿会很伤心。」
一言而毕,吴征跳下床头也不回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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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里金銮殿,秦皇高坐龙椅俯瞰众生。随侍在旁的中常侍屠冲不时提笔记
下群臣的议论,年事已高,无论是秦皇还是他都觉日渐力不从心,若不落于纸面
已常有疏漏之事发生。
一名小黄门从侧门入殿,远远朝屠冲打着招呼,状甚焦急。屠冲忙上前接了
奏报迅速通览一番,面色丕变。此事来得又急又突然,让人心惊肉跳,当下不敢
怠慢,来到金阶之下跪地高举奏折尖着嗓音道:「陛下赎罪,臣有要事启奏。」
屠冲侍奉秦皇多年,早已「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谒赞不名」,甚至不需大
礼参拜。见他郑重其事,秦皇亦微有心惊道:「屠爱卿奏来!」
「卯时中,新任京都守备韩铁雁入守备府到任途中,于南城迎仙巷处遇袭。
金吾卫即刻赶到,韩守备安然无恙,北城府衙捕快瞿羽湘身受重伤,百姓慌乱中
互相踩踏,死者八人,伤者约五十余。现京兆府正全力安抚百姓,刑部、金吾卫、
京兆府精英俱出缉拿刺客,查明实情。」
平日里若有大事,朝堂上常会响起惊呼之声,也难免有嗡嗡的交头接耳声。
可今日屠冲奏报已毕,大殿上静悄悄的,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沉重呼吸声。霍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