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你一个人在这里?其他人呢?」顾盼面露不悦,倒有几分威严之色。
「这里夜间轮值,有雕儿在出不了乱子,现下是老奴当班。」雕奴弯腰低头
讨好,唯恐得罪了惹不得的这位小姑奶奶,可又抗不过门派禁令嗫喏了半天才道:
「顾小姐,依门派之令夜间不得随意外出,老奴斗胆请小姐示下令谕。」
顾盼带着随身包裹一看就是要出门,若无令谕在身不仅不能唤雕儿给她,只
怕还得硬着头皮出声示警。
「好麻烦。」顾盼作势抬手欲取令谕,忽然中道变向,纤指展若幽兰,接二
连三拂中雕奴身上大穴。
雕奴身手不弱也身居四品修为,可怎么也想不到顾盼会出手偷袭,待得反应
过来周身要穴被制脱力软倒在地,惊愕惶恐不已。
「嘻嘻,别怕,本小姐不是要你性命!」顾盼得意万分,显是对这一手流雾
颇为满意:「你能动啦就去禀报,我到江州找姥爷姥姥去了,让大家无须挂念。」
少女朝天招手,她还指挥不动大雕,但作为昆仑最具潜力的门人,有只幼雕
却是为她饲养的。幼雕见主人招手忙收起双翅利箭般坠地,伏在顾盼身前。
「好雕儿,赶快带人家去找大师兄。」顾盼笑嘻嘻地跃上雕背。雕儿虽尚幼,
少女也足够轻灵,得了主人的号令奋力扑腾着展翅飞起划空而去,身姿倒显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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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朱漆大门闭上,吴府里前院的喧嚣也随着月升星耀归于平静。北城令
大人久未坐堂,却在府里大兴土木,坊间纷飞的流言怕已传遍成都城。关于这位
少年官员的风评也急转直下,即使没有网络仅靠口口相传的年代里,流言的传播
也异常恐怖。若不是吴征在亭城与长安立下难以磨灭的功劳,只怕已有人在吏部
衙门口击鼓递状。
可吴府里没有半点回应,前院日里总有人进进出出,却从未有人看见过吴征,
后院里那道紧闭的门扉则如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谁也探不明门后的一切。
「胡大人已备好了奏章,随时可面见圣上……瞿捕头与杨宜知日夜暗查探访,
文毅所关产业里枉法之事俱掌握得周全,几家青楼里多有来历不明的女子,料想
俱是拐卖来的。至于常出入青楼一些隐晦不敢露面的人物不少,孟前辈暗中观察
他们的武功动作,确认暗香零落中的贼党不下三十余人,祝家主已安排妥当锁定
目标……韩大将军传来口信,破虏将军处已准备妥当,要你趁夜出城,往城西五
十里处的军营一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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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府大兴土木,来来往往进出的人便多啦,要传递起消息来也简便快捷许多。
四面八方的消息被汇总到陆菲嫣手里加以整理,拣选其中关键处编制成册,一切
都条理清晰命中要害。这一回事关重大,原本该由韩克军,胡浩,祝雅瞳三人坐
镇,吴府里自当是由祝雅瞳亲自操办才对。可她指点了两人四日时光后便撒手不
管,日夜在外奔波。吴征明白她是担忧那个神秘莫测的鬼面人。
忧无病已知祝雅瞳来到大秦且与吴征联了手,吴征也已展开过针对暗香零落
的行动。照常理而言贼党该有警戒之心,可破绽依然处处都有,甚至不时有些欲
火焚身的教众前去花街柳巷寻欢作乐,一如平常。祝雅瞳此时担起沟通联络,探
查情报的责任也是无奈之举。——若情报有失,则局面怕是要彻底失控。
「去军营干什么?」吴征喃喃自语,他藏在吴府深处故弄玄虚已是早就定下
的。此刻冒险出府,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知,祝家主已将奔宵牵去南城外等候,你看……」陆菲嫣也是疑云重重,
茫然不解。
吴征起身道:「箭在弦上,事不宜迟,也不知道他们神神叨叨搞什么鬼。」
「你小心些。」陆菲嫣恋恋不舍,红着脸在吴征唇上啄了一口。
「安心。城里的事便累你了。」
在陆菲嫣送别的目光中,吴征汇合了拙性大师一同翻越院墙,青烟般钻入备
下的马车里。赶车的车夫鞭梢一抖,拉车的瘦马吃力地拉起车轱辘嘎吱直响,后
头还空着车斗的破车,缓缓向城门口行去。
夜色已深,长街上除了露宿的乞丐与喝得不省人事的醉鬼早已没了人影。马
车一路行至南城门,守门的兵丁虽不敢在要地偷懒打盹,可看见有人夜闯城门,
本已烦躁不爽的闷气更是腾地冒出火花。
「什么人夜闯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