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的迷茫。
丈夫,女儿,还有刚刚占有她的师侄,这纠缠不清的混乱关系难以理清。昨
夜起的一切仿佛一场梦境,梦境里她着了魔,中了邪,一步步踏入一个疯狂又甜
美的陷阱。陆菲嫣从不知两人的欢好会如此癫狂,从不知欢好可以快美到这种程
度,从不知被一个男人翻来覆去,像是变着法儿玩弄一般时,每一次都有不同的
感受,新奇,又爽快。
可他是女儿心中的良人,她为人母也为人妻,他还是她的师侄,两个绝不可
能在一起的人偏偏做了最不该做的事情。念及昆仑山上顾盼捧着下颌一脸期盼,
陆菲嫣心中大痛。
女儿曾问是否有狐媚子勾搭吴征,可现下裸身在吴征身旁的竟是她自己;女
儿也说今后想有和她一般的傲人美乳,她当时的慌乱无措不正是害怕出现现下的
情形么?为何当时如此慌乱?难道不是在深潜的意识里早已喜欢身边的师侄,只
是从来不敢去想,不敢去面对么?可今后的日子又该怎么办?
茫然混乱中陆菲嫣拼命抓寻着慰籍的借口,昨夜是因何变得如此的?对了,
是为了治病,一场陆菲嫣有,顾盼也可能有的病。
是了,定是如此!陆菲嫣心下略宽,无论能不能治好自己终归还是要死的。
昨夜好像还亲口说了喜欢他?罢了罢了,一场不伦的感情终究需要付出代价。他
是女儿的意中人,也是昆仑派未来的希望,付出代价的自然不可能是他……何况,
他也是一番好意,他待自己一贯以来真的很好,很用心……
陆菲嫣越想脑中越是混乱,身体的感觉却越发清晰。依稀间还记得昏迷时平
躺着瘫软,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动。现下的姿势是在梦中翻身,还是他摆放的?
陆菲嫣不知道,只知道他紧紧贴着自己的后背,长臂环绕,大臂枕着脖颈的空隙,
温暖而舒适。胸前一对豪乳被他粗糙的大手覆盖,像是小心地捧起,又像霸道地
占有。
在遥远得几乎已遗忘的婚姻记忆里,即使与顾不凡恋情最热时也从未有这样
亲昵的相拥而眠。陆菲嫣胸中一团暖融融的,连心儿都觉几被化去,只是回
她便迷恋这样的宠爱无边。
心中越发矛盾,陆菲嫣生生克制着想要回身与吴征紧紧搂在一起的冲动。反
正是为了治病,是为了盼儿好也没旁的人知道,不如先坦然面对着,病好之后一
了百了也没甚了不得的。
孤寂的女人一旦找到了情感的依托短时间内极难自拔,饶是陆菲嫣也贪恋于
此,不知不觉中深陷其中。
意乱情迷了许久,直到陆菲嫣想起胳膊若被压紧必然会影响气血的运行,时
间长了这条胳膊必然酸麻得如同万千针扎般难受。
心中一惊,陆菲嫣不假思索地挪动身体,滑似游鱼一般从吴征怀抱里挣脱出
来。怯生生地回眼打量,只见他微微皱了皱眉,似因怀中的温香软玉忽然消失而
不满,幸之未曾惊醒于他。
视线中那一身肌肉分明线条利落的身体,在悠长沉厚的鼻息中上下起伏,散
发着男儿魅力。
陆菲嫣忙闭上双眸不敢再看,思绪也是一顿。吴征虽不是死死将她搂住,可
以她玉体的玲珑浮凸又岂是能轻易脱出的?能够不惊动吴征除了得益于那光滑如
丝缎的肌肤之外,也因陆菲嫣运用了身法的缘故。
身法!
陆菲嫣心弦剧颤,在狭小的空间环境里以极快的速度扭动,角度,力道,方
位都需分毫不差。那不仅需要精细的控制力,还需极强的爆发力才能做到。
控制力与爆发力,不正是随着婚姻的悲剧一同离开了么?陆菲嫣霍然睁眼暗
暗潜运内力,从前在身体里束缚重重的桎梏大都消失不见,内力的运转畅通无阻
犹如长江大河奔涌不息。她难以置信地盘膝坐倒,入定般闭目凝神将内力运转了
一遍又一遍。
在藏经阁时吴征曾以内力灌入陆菲嫣体内,那些阻滞难畅的经脉彼时也曾短
暂疏通。不过更像是在圆木中开了一个小孔,内力仅仅是可运行而已。比之现下
的圆木已开了个大洞,只是边缘尚未打磨光滑略有不顺而已,二者根本不能同日
而语。
陆菲嫣心情激动,怔怔望着熟睡的吴征大颗大颗的泪水吧嗒吧嗒掉落。生气,
羞恼,怨怒,喜爱,感激,还有不伦种种思绪涌上心头,自艾自怨的气苦中又有
无法抑制的欣喜。什么自尽,什么对不起家庭,在这一刻都比不上胸中那股澎湃
的冲动:我是陆菲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