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剑芒,朝霍永宁劈下!
这一剑义无反顾,不杀霍永宁,便斩狮头鹰。桃花山一战,她的佩剑鎏虹已失,如今使的长剑虽锋锐,远称不上名兵。可一剑斩出,霍永宁依然升起势不可挡之感。他足下娴熟地一踩鸟儿,横过剑身,以剑面迎向祝雅瞳的剑刃。
只听叮当脆响,余震的嗡嗡声更是震耳欲聋,令人鼓膜欲裂。霍永宁驾着鸟儿急退避走之间,祝雅瞳娇声长笑道:“原来上一回与我交手的不是你,是向无极!啊,是了,是了。你在朝中享尽人间富贵,见多识广,性子自然也沉稳。向无极枯坐深山韬光养晦,便要寂寞难耐得多。他再怎么有能耐,长时间避世而居,难免为人轻佻浮华。虽身负要事不敢唐突,有事没事儿便爱口花花讨些嘴上便宜。你明知他的毛病,又管教不得,也不好压抑太过,只能尽量学他的毛病,可惜当朝一品,欲要颠覆天下尽复前朝的能人,学些下流之事哪里学得来?不像,不像……”
“满嘴胡言乱语。”霍永宁厉声断喝,骤然回身一轮凌厉的抢攻,不容祝雅瞳再说下去。
“别的本事他不如你,可要论武功,你就不如刻苦修行的向无极!差得可不少啦……我只可惜两件事,,没能早些分辨出你与向无极的不同;第二,桃花山你只敢望风而逃,而那一夜过后,我才知道自己的武功有多强。”祝雅瞳似叹息,似遗憾,又嘲弄地笑道:“不亲身来与我对敌一场,永远不能想象我有多么强,对不对?”
霍永宁一轮刺出八剑,几乎不分先后地来到她面前,祝雅瞳一轮也是八剑,条理清晰,前后分明。叮叮当当八声大响,剑光同归于虚无,而霍永宁的宝剑已被祝雅瞳以剑锷与剑身牢牢锁定。霍永宁连连催动内力强夺,宝剑却纹丝不动。
祝雅瞳的娇颜上泛起红晕,力压霍永宁一轮狂风暴雨的内力之后,她松了口气,终于又能开口吐声。却不是向霍永宁,而是向梁俊贤,道:“皇帝可要下一道旨意,让本夫人与宁永祸决斗,不死不休?”
梁俊贤巴不得能下这一道旨意,可他也知道现下就算立旨也做不得数,咬牙骂道:“妖妇,你已被团团围困,还不束手就擒?”
语声刚出,祝雅瞳娇叱一声,内力反吐震开霍永宁,又在皇夜枭上凌空高跃,连连旋身。阳光下,似有细小的光芒正在她周身泼雨一样不断弹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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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雅瞳内力充沛,暗器被她反震而出,不仅周围的羽林卫中不少受了伤,连远远观望的臣子们也有几人误中流矢。
羽林卫中终于又现出两条人影,梁俊贤手搭凉棚看得真切,正是徐坚与尹东。而蓝宜春正与吴征战得激烈,一时分不清胜负。陆菲嫣盘膝坐在扑天雕上,颤巍巍地弹动琴弦,嘴角边的血丝痕迹未干,又涌出一小口来。
料不到这三人的本领高强如此,梁俊贤原本惴惴不安,一看陆菲嫣的模样才安下心来。祝雅瞳非是今日可擒,能拦住她已属难能。吴征的武功突飞猛进,原本他是三人之中最弱,偏生这一场空战,大内高手中可堪匹敌本就不多,惯于骑乘大鸟的就更少,蓝宜春大体是不输吴征的,想要拿下恐怕也难。
唯一的胜势便在陆菲嫣处。听闻音律一道十分神奇,世间不断有高明的曲子几可掌控心神,尤以精通音律者为甚。陆菲嫣一上来就着了道儿,祝雅瞳与吴征也无暇他顾,看她艰难抵抗的模样,原本就大大地落在下风。何况怀中小琴想是比拼之时心神剧震,一个不慎使力过度,琴弦中断了一根,七弦只剩六弦,更显左支右拙,狼狈不堪。
巩双鹰隐在羽林卫里,嘈杂中难以辨明所在,加之有高手护卫,便是祝雅瞳将他找了出来,也不能一鼓而擒。梁俊贤更知巩双鹰弹奏的是一面古瑟!
相比现下常用的小瑟十五弦,大瑟二十五弦,古瑟之弦多达五十根,在音色的丰富上全然盖过了陆菲嫣的小琴,何况还断了一根?梁俊贤心中暗道:吴征为人重情,这三人想必都是如此,只需拿下一人,另两人必不肯独自离去!只消留他们下来,以车轮战也耗死了他们!
梁俊贤与霍永宁倒是想到了一块儿去。霍永宁也知道自己多半不是祝雅瞳的对手,而祝雅瞳对吴征的疼爱,他在长安时便看得真切,想在祝雅瞳眼皮子底下擒拿吴征,和直接拿下祝雅瞳的难度也没甚差别。从一开始他选定的目标就不是祝雅瞳与吴征,而是陆菲嫣。故而以音律伤陆菲嫣,拖住祝雅瞳,对吴征明面上抱以放任自流,实则暗藏杀机于陆菲嫣身上。
陆菲嫣脑中忽而如黄钟大吕嗡鸣震魂,时而又如愁云惨雾百鬼日哭,一缕诡异的乐声化作古怪的人言,始终在脑中萦绕:“昆仑亡于尔等之手,尔等俱是罪人。尔等纵然自戕赎罪,难消罪业之万一。身入地府,亦受审判,既入地府,则受审判!”
靡靡之音,亦作冥冥之音。魔音之中,陆菲嫣如堕地府,四周俱是昆仑派昔日的同门,如今浑身披血,双目泛白,在她耳边哭号,责怪……陆菲嫣勉力弹拨着小琴,紧守一份本心不乱。
吴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