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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需要再等待五天,五天而已!
冷月玦平日沉默少言,这一大通话说出来居然滔滔不绝,说到最后嘴角还忍不住挂上了笑意,颇有些奚落。韩归雁知她在嘲笑自己此前发号施令时护短之极,简直一片私心可昭日月,不由面色泛红,重重啐了一口。
暗香零落此前搞得天怒人怨,三国帝皇都为此举办了一场会盟,正是为了一举解决这伙贼党。如今暗香零落在大秦国新帝手中覆灭,天下子民还不山呼万岁?
梁玉宇进驻江州,对于一行人后续的每一个步骤都有绝大的意义。大秦已不是从前的大秦,吴府上下在夹缝之中连呼吸都已艰难万分,利用梁玉宇去分裂大秦已是势在必行。
皇家的事儿就是那样,谁先抢了先机,谁就是正统,管你从前是不是太子。梁俊贤已将主动权牢牢拿在了手里,披上黄袍,带上皇冠,手持玉玺,他就是大秦的新皇。至于有人不服气,民间或许非议甚多又有什么要紧?他有的时间来扭转这一切。何况新任的骠骑大将军向无极正统领禁军,刚刚扫平了意图谋反的贼党据点昆仑派,此刻正开向贼党老巢,即将把这伙儿天怒人怨的恶徒斩草除根!
梁俊贤兴奋地捏紧了拳头。一切仍宛如梦境,来得实在太过突然,又太过顺遂,除了后宫与天牢的两把大火烧得有些晦气之外。
身为吴府的核心人物之一,顾盼当然知道过了这道三岔路口,面临的便是截然不同的危险。此前的一段路,虽说行军时难免灰土蒙面,可衣甲不乱,甚至连束起长发的蝴蝶系绳都未曾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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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到了路口,咱们就该转头往下卞关去了。”远远看见一处三岔路口,韩归雁精神一振,又不无忧虑。韩家的兵法一脉相承,韩克军的军令一下,韩归雁便知主帅的意思。
韩归雁此前略显消沉,可一到此处便引燃战意,那乐观与昂扬而起的斗志,激励了军伍之中的每一个人。顾盼见了这份英姿羡慕钦佩不已,又对自己一路来无可奈何的表现暗自神伤……
凉州地界大多荒凉,除了一望无垠的空旷让人胸臆也开阔起来之外,触目可及的便只有荒山秃石与低矮的树丛。顾盼学着冷月玦的样子踏在马鞍之上举目四望,终究还是暗暗叹了口气。如今危难之际,相比起熟识的人们个个忙得不可开交,她所能做的事情太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要做什么……说不出的迷茫缘由正来自于此。
青骢马修长轻盈,却有一身健硕的肌肉十分神骏,马腹被韩归雁一双有力的长腿重重一夹,它也忍不住二蹄腾起长声嘶鸣!
冷宫一带被大火烧个干干净净,正巧重建楼阁。那里从前凄凄惨惨,时常鬼哭狼嚎,一把
韩克军统领的【天子车驾】想要顺利通过三关,最重要的便是借着京城中大局未定。一旦梁俊贤登基昭告天下,圣旨下到凉州,韩克军就算有通天的本事,手上那点军士也休想过关。
上一分。吴郎他们在成都一定很艰难,只是像韩将军说的,我信任他的能耐,尤其他认真起来的时候很是厉害。咱们这一路都做得好了,自然能在江州汇合。我只想早日和他汇合,自然会心无旁骛,履监军之职。剩下的,韩老侯爷与韩将军自会领我们去的。”
其实以吴府与韩家诸人的武功,要进入川中实在不是难事。难便难在能不能保有这一支军伍,能不能带着梁玉宇,以天子的风光进驻江州,震动大秦。
五天之后,黄道吉日,宜祭祀,祈福,纳彩,订盟,每一样都似为新皇准备。待正式坐上了龙椅,道圣旨便是要给皇兄分封一块【风水宝地】,然后要他即刻孤身来京朝贺。如若不从,立斩,从者亦斩立决!
关于这两把火,即使是霍永宁也有些语焉不详,说不清缘由何在。梁俊贤曾想看看清楚这位国之栋梁是不是对他有所隐瞒,可惜运足了目力与帝皇之威,依然看不透什么。只是隐隐然让他觉得,霍永宁的确有事瞒着自己,只是现下还不愿让自己知晓个中内情。
那就罢了吧。能登上皇位多劳这位能臣的辛劳,登基前后总有无数的麻烦事,每个人都焦头烂额,实在管不过来,或者暂时未知也不奇怪。
“世事难料啊,昆仑和韩家前些日子还是护国栋梁,现下已是叛国之贼。”韩归雁苦笑一声,长舒一口气后忽然一夹胯下青骢马,扬起马鞭虚空啪地一击,喝道:“诸军听令,随本将火速前行。”
下卞关与自己渊源颇深,燕秦之战终结于此,自此韩归雁终于洗去身上的污迹,再度踏上朝堂。对于这座雄关,韩归雁再也熟悉不过。能不能凭此进入川中,则是一行人生死存亡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