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吊起的人尸。
「胡叔叔……」
饶是做了无数的心理准备,事前也不敢向邵承安多问一句,此时见到胡浩的
尸体被倒吊于城楼前,多日的日晒雨淋之后胡浩早已故去,尸首仍在城楼前示众
,如今臭味已不可闻,几乎风干……「狗贼……狗贼……无胆匪类……」
吴征睚眦欲裂!霍永宁此举他清楚,其一是立威,侍中大人尚且如此下场,
其余人等又算的什么?不投靠他霍永宁与向无极,这便是下场!其二朝中已立伪
帝,以此举表明昆仑一系已全数覆灭,朝中会有大量的官籍空缺!这些,便是梁
俊贤与霍永宁拉拢世家贵族的砝码。
「征儿……我们先去天牢见你二师姑,若能救出,离去时再解救胡大人遗躯
不迟……」
陆菲嫣还没有哭得晕过去已属难能,祝雅瞳以掌抵着她心脉源源不断地输入
内力助她顺气。
朱泊也无统领之才,只剩下祝雅瞳心虽悲恸万分,尚能理清思绪。
「嗯!我们走。」
吴征搀扶着陆菲嫣道。
陆菲嫣深吸了一口气甩开吴征,摇头道:「不用扶我,我自己可以,我……
我可以!」
她手按剑柄,一双美眸射出骇人的寒光,颤抖的双手逐渐稳定,连步伐也利
落起来。
「好!我们去天牢!」
城墙上虽照的亮如白昼,兵丁们也是严加巡查。
可黑夜视线远远不及白昼,吴,祝,陆,朱四人乘着大鸟高飞而起,在荒僻
处落下地来。
邵承安与张天师则在城外接应。
巡城的金吾卫与五城兵马司络绎不绝,但以四人的武功只需小心行事,一切
不在话下。
原本头痛的是天牢里看守严密,想要进去难免惊动他人,不免引来围捕。
不想到了天牢前,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兵丁个个酒气冲天,百无聊赖地坐定,
面前桌上还放着喝空了的酒瓶。
天牢的牢门都只虚掩着未曾合拢。
「有埋伏?故意诱我们来?」
「不会的,放心。」
祝雅瞳侧耳倾听了一阵道:「门口就这么些人,里头的人也不强,我去料理
了守住大门,你们去寻人。」
吴征原本心中狐疑,听祝雅瞳说得笃定,也恍然大悟过来。
几乎不发出一点声息,几个兵丁便被祝雅瞳制服。
她自与吴征相认以来心情大好,今日下手却分外狠辣。
那几名兵丁无一不被他制住哑穴,扭脱了下巴,再以重手法连打全身上下最
疼痛的几处大穴。
如今正趴在地上筛糠似地抽搐,全身汗出如浆,脸涨得像副猪肝,却连一声
痛都呼不出来。
吴征当先抢入天牢,一名狱卒恍惚间回过神来,尚未呼出声便被吴征一剑穿
喉了结了性命。
天牢里入夜时分也是清净,三人借着火光一路向前找寻,朱泊忽然长叹一声
道:「你们去吧,小老儿往里头再看一看。」
只见一间尚算干净的牢房里,林瑞晨面如白纸,四肢垂软无力地躺在石板床
上,不知是否太过疲倦,睡得正沉。
在天牢里想是受了不少折磨,人已消瘦了不少。
之所以能看清,只因整座天牢只有她一人未着寸缕……牢房里腥臭的味道,
林瑞晨身上挂着的污浊泥垢,像一根根尖针刺痛了吴征与陆菲嫣的心。
吴征解下长袍披在林瑞晨身上,林瑞晨骤然苏醒,目中虽惧意十足,身体却
似麻木,竟不知闪躲。
待看清了两人,才露出笑意道:「你们来了。」
「二师姐……」
吴征扶林瑞晨坐好后便跪在她身前,陆菲嫣搀扶着软垂无力的林瑞晨,知她
丹田已毁与普通妇人无异,这一回却死死忍着眼泪,没有哭出声来。
「想不到还能见到你们,我好……开心……」
林瑞晨虚弱地笑道:「三师妹啊,呵呵,呵呵……」
「二师姐莫要说话,我们带你出去。」
「不必啦……」
林瑞晨凄凉一笑道:「我没有离去反而去了金銮殿,便已做好了所有准备。
大秦国从前待咱们昆仑一系不薄,这一回变生肘腋,若无人为国尽忠哪能说得过
去?我家大人走了这条路,我自然也要跟随他的……只是想不到贼党如此心狠,
着人百般折辱于我,当真畜生不如!来,征儿你来扶我,三师妹去找张椅子,让
我到椅子上坐好。」
「是。」
待陆菲嫣离去,林瑞晨向吴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