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采晴美眸上下扫视着吴征,露出戏谑的笑容,似在嘲笑吴征现下持重的模
样颇为显老,道:「我要怎么都可以?」
「当然不是,你若要呆在这里,我不会放开你的修为,只是会带着你。你若
是要回燕国,也只能一个人走。」
栾采晴偏头一想,道:「我身无分文走哪里去?就劳你们带着吧。听你所言
,现下的处境可没比桃花山上好多少,又是一回绝境。我倒十分好奇想要看看,
这一回你们又怎生脱困而出。上天不会真的那么眷顾你们,再多的磨难都拿你们
没办法吧?」
「我们会好好的。」
吴征冷笑一声道:「那你就好好呆着莫要作怪,我不想与你为难,你也莫要
为难我。」
「放心,我还不想自讨苦吃。」
栾采晴十分认命地躺倒,左腿屈起,右腿支高,似乎是她喜欢的舒服姿势,
玩味又嘲弄着道:「好歹你也是我的亲侄儿,我们两人之间也无冤无仇,还有点
同病相怜呢……你不会这么狠心要把姑姑赶回燕国,让另外一个亲侄儿折磨于我
吧?好啦好啦,快去找你师傅吧,他若是还没事,想必等你已等得焦急了……」
「我不姓栾,下次再说,我就把你送回去!还有,你有话要我带到吗?」
「嗯?……」
从鼻腔里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哼之后,栾采晴陷入长长的沉默才道:「没有了
,上一回见他已是诀别,没有了……你……哎,他是英雄好汉,自会有他最好的
归宿,就像当年他不肯离经叛道,非要与我回长安一样……他那个人,就算学会
了圆融取舍,有些东西终究是不肯让的……快去吧。」
「好自为之。」
经过了一番波折,韩克军奉立梁玉宇为帝,领兵前往江州一事不变。
毕竟曾是太子之尊,登基名正言顺,这位的号召力可比京城里的小皇子大得
多了。
短期之内,足以叫臣属难以抉择。
加之林锦儿依奚半楼之令,抢在京城的圣旨未曾到达凉州之前整出可靠的亲
军与韩克军汇合,凉州一地虽被京城隔绝了消息,此时倒成了一处不错的屏障。
若是军伍行程迅速,或许有望顺利通过凉州,进入大秦腹地。
如同燕秦之战时相同,燕国攻不下凉州三关,不仅无法威胁大秦内部,还被
隔绝在一片瘠薄之地,连守都守不下来,最终导致大战过后凉州大片的土地荒无
人烟。
韩克军也一样,若不能迅速通过三关,这一支孤军便是被燕秦两国困锁凉州
,生生耗死的下场。
所有的军令都是为了这一个目的,吴征,祝雅瞳,陆菲嫣三人的军令亦不变。
能否在成都城搅起风浪,也是军伍能否顺利通过三关的关键一环!简单的拜
别,三人跳上大鸟,一振双翅高飞而去。
皇夜枭养好了伤后更见雄骏,像只激射的利箭一样穿入云霄,两只扑天凋虽
战战兢兢,在陆菲嫣的号令之下也只得尾随而至。
吴征一向怕高,乘坐扑天凋简直像要了他命一样。
陆菲嫣担忧他现下心神不宁,莫要恍惚间掉了下去,自飞空之后便落后他半
步。
可这一回吴征不但没再大呼小叫,盘膝坐在鸟背上稳稳当当,除了大风将衣
袍吹得猎猎飞舞,彷佛座泥木凋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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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菲嫣观望了一阵确认无虞,才催促坐骑追了上去,与吴征并行。
三人三鸟一路高飞翻山越岭,除了必要的休息与进食全不停歇,如此风尘仆
仆要赶至成都城也需两日两夜。
到第二日夜间,再有两个时辰便可抵达成都城,三人疲惫不堪,鸟儿也几乎
到了极限时,三人才落入一片密林。
祝雅瞳吹着韵律奇异的唿哨,悠悠扬扬响彻林间,不多时便等来几声唿哨的
回应。
她大大松了口气道:「还好,娘临走前的布置还是有些用。」
呼应的是那位青年儒生邵承安,他与李天师等得力部从留在成都暗中潜伏。
秦皇下令羁押祝家人等,收缴财产入国库时,这些人见机得快,武功又高,
提早便离了成都,依约在此等候。
邵承安见了祝雅瞳悲喜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