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遥攀上他的手臂,淡淡问道:“要做么?”
况且前几年里,莲花门一直行事低调,也就是临近武林大会的这几个月里忽然变了。
陈一啸是想让莲花门弟子前去大闹一番吗?
末了,他翻过身,睁开浅淡的眸子,静静看着房中漆黑的夜色,无声念道。
韩修一怔,眉间皱起,压制住喉中的哽咽,摇了摇头,却依旧死死将季知遥缠住。
,示意他别在那儿纠结那些事了,赶快睡觉。
这几日待在陈一啸的身边,虽说也并未接触很多,但是季知遥却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这个人已经有了油尽灯枯之兆。
叶碧云和陈一啸同为“魔教余孽”,自然也有几分见过面的同门情分,齐子骞说他能坐上这个长老之位,也是有这么个缘故。
而莲花门的中心,便是门主陈一啸的书房,所有的东西会在当天晚上送去他院中,倘若没有别的事,他几乎一整天都待在里面,不许任何人打扰。
因为这一时的剧变,莲花门原本死气沉沉的气氛忽而也跟着变了,太多的新人涌入,无力管辖,便只能由得他们去讨论,只要不越线。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季知遥一睁眼就看见韩修顶着一头杂乱的发丝,正在往他怀里拱。
莲花门建派时间也不长,似乎也在那段时间。
想到此处,他眼眶发红,缠得越发紧了,一声一声低低喊着“哥哥”。
“没有。”韩修又将四肢缠了上来,颇为熟练,因为他曾经就时常这么粘着他的知遥哥哥。
那颗丹药便是众人心知肚明又讳而不言的“线”。
齐子骞并没有多劝什么,只是最后甩了一句话,“等他什么也不想了,你怎么也锁不住的”。
随之而来的,是每天都能看见多了许多新面孔。
季知遥隐隐觉得,若是让他如愿带着莲花门这帮人去了武林大会,结果会变得不可控。
在齐子骞找上门来之前,他一直以为可以就这样把他的知遥哥哥锁起来,谁也见不到,谁也别想见。
得想办法阻止他们去武林大会。
陈一啸现如今的作为,是想重整旗鼓地回来干些什么事,只是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的决策……与他这么多年来低调的行事格格不入,显得突兀。
将死之人是最没有顾忌的。
然后韩修看见了季知遥越来越沉寂的眼睛,原本浅色的眸子宛如一滩死水,黯淡无光,看不见东西,也望不到底。
季知遥缓缓闭上眼,细细梳理了一番,无声念着。
消息并没有被刻意隐瞒,反而被人有意宣扬出去,地安排人把它挖出来。
齐子骞颔首回道:“好。”
当天晚上,后门便拖了两具尸体出去。
三天后的武林大会……
想到这里,他睁眼望向旁边床上躺着的那几个人,眼
季知遥拧起眉头,有些烦躁地想着:为什么偏偏这次要定在候鹿山庄。
又如何能确保他们能闹起来?
是一个月前,还是更早?
他皱起眉,将那张正往他胸口吐热气的脑袋挪开,换了个姿势躺着,懒懒问道:“今日没事么?”
自前段时间,门中访客骤然剧增之后,季知遥又忽的发现,门中弟子似乎也在变少。
这对那些名门正派来说是一个变数,可是对候鹿山庄也是一个变数。
又几日后,门中弟子终于发生口角,两人在膳堂大打出手,却没有一人上前劝阻,待他们打到鼻青脸肿,互相无力反击之后,霍慈才带着人姗姗来迟,敷衍地说了几句,便将两人带走了。
门中热闹起来,季知遥能浑水摸鱼的机会自然也多了,闲暇时间便四处闲逛,大致摸清了莲花门的地形。
那些没了“药人”的假丹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的目的也就忽然明朗了。
除去他那个磨药粉的院子,另外还有六七个同样作用的院子,分散在门中各个角落,相离甚远,互不见面。
今日已是初九,他心底隐隐有些预感,他与季知遥最后可以两人温存的日子,可能只剩这么七天了。
这一点倒是跟季珉有些不谋而合的相像。
把季知遥困在候鹿山庄那两年,他是一个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的疯子,看着他曾经怎么也追不上的哥哥忽然武功尽废,成了一个反倒需要他保护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韩修激动得快要发狂。
进出院子要上交木牌,而每个人的木牌都记在自己名下,不出疏忽的话是没人能进其他院子的。
这几个院子就是在准备制作丹药的原料。
那药是能控制心智么?
可是放季知遥走的分别后就断了联系,再也没见过面。
药……
三日之后,季知遥将这个念头告诉了齐子骞。
……
距离武林大会只有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