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的一切,不能再从你这里以任何方式传播出去。”
女孩欣然同意。
“砂金……不,我从头和你说吧,”钻石组织了一下措辞,叙述道,“三天前,就在这个办公室里,我迎来了一位危险的客人。根据公司的机密数据可以确认,那位客人是欢愉、记忆和繁育三条命途的令使。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同时获得三位星神的认可的,但他的强横与麻烦程度毋庸置疑。”
听到此处,托帕的眉头也深深皱起,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还要继续听吗?”钻石适时地问,其实他也有些抗拒将这个有些卑鄙的故事讲完。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对面的小姑娘没有放弃。
于是他只能摆着平静脸继续说:“那个男人突然找到公司总部来只为了一件事,简单总结就是他对砂金见色起意,希望把人的所属权从公司手里要走,方便他对砂金为所欲为。”
托帕的双拳在身侧攥紧。
“因为砂金是我的属下,所以公司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了我处理。”钻石声音也有些干涩,毕竟事情才发生没几天,当时的每一幕都历历在目,“摆在我面前的选择看似有两条,其一是拒绝他,从此得罪一个恐怖的令使,之后永远提防他蓄意或者心血来潮的报复,还要提防他直接把砂金绑架走,让我们人财两失;另一个选择,就是把人交给他,和他结个善缘。托帕,换做是你,你会怎么选择呢?”小姑娘的嘴张张合合,说不出一个字,只得把目光放在桌面上的那枚砂金石上沉默。
“我当时选了后一个选项,顺便在与他的谈判中,换取了他对公司未来三百年的无条件帮助。”钻石说。
这一刻,托帕每天处理着庞大数据的脑袋,立刻明白了一个事实,这次就结果而言,公司赚大了。砂金是极优秀的人,可他终究是个人类,是有极限的,可瞄准他的猎手,确是个不讲理的存在,是公司无论如何都不希望得罪的三命途令使……
即便心里清楚,可她还是感觉莫名悲凉,嘲讽道“那么如果明天这个令使又来了,说这次看上我了,或者看上翡翠了,想必公司也会为了讨好他,果断把我们也抛弃掉吧……”
钻石看自己的下属军心动摇,不得不安慰她,“咳,你们和砂金的情况不一样。你们都只是和公司签了劳务合同的自由人,记得吗?砂金和你们不一样,公司当年保下他,是让他签了卖身契的。虽然这些年,公司一直对他和其他员工一视同仁,但归根到底,公司合法地掌握着支配砂金的全部权利。”
白发少女愣住了,其实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公司很多人都知道,但砂金平时活得太张狂太肆意了,渐渐就没人记得他是公司的奴隶了。
“当年他杀了自己的主人,犯下的是死罪,可是我们判断他足以为我们带来远超让公司帮他免于死刑的价值——当然他后来也证实了我们的判断——才会力排众议地保下他。在他签下卖身契的时候,我就对他说过,公司会压榨利用他的全部价值,直到死亡,他自己也同意了。而这些年,如你所见,公司从来没有亏待过砂金,如果没有那位令使横插一脚,未来公司也不会亏待他,只要他还能为公司创造价值。”
“可是那个男人提出的要求,让公司、也让我,看到了砂金这个人能换取的最大价值!我不能拒绝,不然就是对公司的背叛。”说着,钻石也看向了桌子上的基石,内心复杂。
“我明白了。”托帕深吸了一口气,干涩地说道,“这件事我不会传出去的。不过,我需要砂金现在的位置,我想去确认一下他现在的状况。”
钻石面色古怪了一下,他忽然记起来他的这位下属其实也年纪不大,可能没有意识到砂金现在的窘境。于是,他斟酌着开口,“托帕,如果你是在担心他的话,我建议你不要去找他,离他远一点,对他对你都好……”他回忆起那位令使当时也是站在这个办公室里,和托帕差不多的位置上,浑身缠绕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在谈到砂金时,他眼里旋转着疯狂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那位令使是那种占有欲很强的类型,你贸然去接触砂金,大概率会刺激到他,让砂金的处境雪上加霜。”钻石解释道,想了想他决定再给这位下属下点猛料,“他要走砂金可不是像公司一样让砂金为他工作的,明白吗?你应该也不想成为他欺负砂金的py里的一环,对吧?”考虑的对面是个小姑娘,钻石尽量说得隐晦些,“甚至是这次他能给你打电话,可能都是付出了极大代价换取的。所以趁那个男人还没有发现你们是朋友而非前同事,离他远些吧。”
身为感情经历丰富的成年人的他,几乎都能想象到砂金会被那一位的破坏与占有欲折磨成什么样,虽然很心疼他曾经的得力属下,但他管不了,整个宇宙里都没人能插手这件事。……其实并没有,“那个男人”在他老婆面前是个纯爱的恋爱脑~
托帕:……
她握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她简直不敢想象,砂金那样一个张狂又傲气的人,突然被人打回奴隶握在手里,该有多绝望痛苦。其实还好哈,砂金自己还挺看得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