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嘉当然不是吝啬祝福,只是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沈鹿是不能生的。
但发出去的消息已经撤不回来,没办法,路嘉只能再发一条。
贺敛没有回复。
路嘉纠结片刻,又编辑了一条:我不知道你和沈鹿的事,昨天晚上是我不对,再次跟你说声对不起。
贺敛没有收到路嘉的道歉,他把路嘉拉黑了。
路嘉对着鲜红的感叹号出神,直到门铃被按响。
没事,他还有外卖。
路嘉放下手机下床去。
吃完外卖,路嘉又躺回床上。
第二天清晨被闹钟叫醒,路嘉慢吞吞坐起身,搓了搓脸,下床洗漱。
一小时后,晨跑回来的路嘉接到邵颂华打来的电话。
路嘉随手将钥匙丢置物盒里,往小客厅走,咬着rou包问邵颂华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联系你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邵颂华当然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他还知道路嘉是个听不懂玩笑话的小呆瓜。他笑着叹了口气,问路嘉:“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没什么感觉。”
“别急着找工作,也别急着运动,你现在身体不比以前,得先养一段时间,别动不动就十公里,听见没有?”
路嘉没了声音。
邵颂华从这沉默里嗅到心虚的味道,声调一下拔高:“别告诉我你已经?”
“嗯。”路嘉老老实实道,“刚跑完十公里回来。”
本来只想跑五公里,因为腿还酸着,但只要一想到腿为什么会酸,路嘉就忍不住又埋头狂奔。
“路嘉!”
路嘉将手机拿远些,顿了顿,开免提搁到茶几上,坐在陈旧的布艺小沙发里,不紧不慢地吃起第三个包子。
“你办出院时我有没有跟你说!”
路嘉对着空气点头。
“我说了那么多遍,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剧烈运动!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路嘉点头,然后又摇头。
“你说话,别光在那摇头点头。”
路嘉抬头四下张望。
“没装摄像头,不用看,回答我就行。”
路嘉暗松了口气,要装摄像头就完了,前天和贺敛车震完回来,激动得睡不着,后半夜起床喝水,莫名奇妙想起贺敛说他水多,路嘉身体瞬间滚烫,贺敛最后那几下实在令人回味无穷。
难忍,于是躺到沙发里自己玩了一次。
路嘉吞完最后一口包子,拿起第四个。
“没有把你的话当耳边风。”
邵颂华静了一会,问:“你在吃东西?”
路嘉咬一口包子,腮帮子鼓鼓的:“嗯。”
“买的。”
“嗯。”
路嘉又咬一口,一脸满足,大rou包真好吃。
“你……刚出院,身体营养得跟上。”邵颂华说,“趁这段时间没上班在家休养,自己买菜做饭,少点外卖。”
说到工作的事,路嘉拿起手机,缩小通话界面,翻出大排档老板的微信。
“又不说话,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路嘉边点头边给老板发微信。
电话那头出现陌生的女性声音,有人喊邵颂华去开会,路嘉对他说:“你去忙吧,周末请你吃饭。”
邵颂华应下,叮嘱他不许再跑步,然后才挂电话。
吃完早餐,路嘉靠在沙发里歇了半个钟头才起身去洗澡。
四十分钟后,路嘉扶着酸软的腰走出来,叹着气往床上躺。欲望害人不浅,自打那晚开了荤后,路嘉满脑子都是贺敛。以前虽然也满脑子都是,但以前路嘉只会想着贺敛的脸流口水,现在却是想着他的鸡巴流水。
路嘉捂脸,虽然很色,但说实话,真的很棒。
又在家想了一天,腰真的很酸,手也酸。
好在老板在他的软磨硬泡下,终于同意路嘉回大排档上班。
大排档位于大学城附近的美食街,生意火爆,下午四点开始营业,晚十二点关门,多一分钟都不行。老板是邵颂华的高中同学,长得超帅,叫季卿。
下午,路嘉骑着电瓶车去上班,到大排档,刚停好车就被老板叫过去。季卿穿着上班时间几乎从不离身的熊猫围裙,拎起路嘉胳膊捏了捏:“能行吗?”
“当然。”路嘉昂首朝他比了个大力水手的姿势。
季卿比路嘉大几岁,一直把他当弟弟,他笑着揉了下路嘉偏软的头发:“自己注意着点,重的东西让他们几个搬,去吧。”
忙活到十点,路嘉被勒令下班。
“没事的季哥,我一点没觉得累。”
“我是老板,我说了算。”季卿强行摘下路嘉身上的工作围裙,“回家早点休息。”
目送路嘉骑着电瓶车离开,季卿穿过街道,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私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