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浦年起身,他随手抽出床头的一本诗集,低沉清雅的声音响起。安浦年眉眼温柔,在灯下显得神圣。
付沉慌得不知所以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就拿起了手机,也不知道怎么就按通了安浦年的电话。
付沉率先沉不住气。
付沉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又抽了几根烟。
付沉看到了床上的眼罩,看清了安浦年眉间的倦色。
付沉愣了一下:“你他妈有病。”
安浦年只感觉眉心跳了跳,只不过一会没接电话,惹事的那个也在医院躺着了。他电话打给正在单人病房不安分地想要翻二楼窗子的付沉。
“这回安老师是真要当个老师了。”
持着纸页的手抚过自己腰间。不知什么时候,读诗声停了。
传来一阵摩挲声。
“操!”
“你能念书给我听吗?”
付沉浑浑噩噩地回到休息室,把自己关起来。付沉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难受。为什么啊?为什么成了这样。
付沉被气得摔门而去,打又打不了,骂这人也不当回事。那副装腔作势的样子真让人反胃。付沉也不信易应礼是大家口中的完美学生,优秀校草。
安浦年能听到电话那头微弱的喘息声。
付沉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做了手术啊。他打架打得再凶也从来没把人搞进抢救室过。听说还留下了后遗症。付沉到底是个十六岁的孩子,此时只感觉自己天都要塌了。
安浦年正在开会,接到学校抢救室的电话,安浦年示意众人继续,起身走向长廊。
“跳楼?”
就他妈装腔作势。
“付沉,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高二是吗?”
付沉看着楼下的人,和躺在花丛里的手机。
付沉看着安浦年的脸,不说话。
秘书团在困惑下很尊重安总的决定,他们没有谁再去提这件事。
付沉蹲下神来,捂住了自己的头。
妈的。
付沉几乎要看呆了,他无数次深切地打量过眼前这个人,用眼睛恨过眼前这个人。可是他从来不知道安浦年原来长成这样。
安浦年电话没打通却接到一个新的。
这是他们公司最有潜力的新项目,公司上下,尤其是安总对这个项目的付出不可计数。安总平时对下属都很照顾,公司更是比平常公司要高出很多,还有节假日的福利和假期,全公司上下的人都多次感慨自己投简历的时候选择这家公司真是再明智不过。秘书很担心安总,全公司的人都很挂心让安总劳心劳肺的新项目。“您如果累的话,我可以给您争取半个小时的茶水时间。我提前准备了之前做过国宴的糕点师傅。”
“吃了过量的盐?”安浦年都不知道自己听到这个答案有多离谱。
安浦年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可不知怎么的,付沉看到他那样的态度,紧绷的神经竟然一下子松了下来。没有那么慌,也没有那么烦了。
他只是加了多一点的盐。
“不用了,会议三天后进行。”安浦年说完就离开了。
“易应礼没有家长,两个十六七的高中生打架不过是教育局出面。”
付沉惊觉,他抬眼,对上安浦年似笑非笑的眼神。
付沉手痒,但突然想起什么,付沉冷笑:“你昨天还说老子没事做,今天就改口了?学霸一天一个想法?”
“媒体不会报道高中生互殴。问题是你姓
付沉整个人开始发红发烫,他抖着手气急败坏地按掉通话。付沉怔怔地坐在床上。前半夜的昏沉好似梦魇。付沉睡了过去。
“我了解了,尽量不要留下后遗症。费用我会出。”
“一个高二的学生不学习,也应该有不少可以做的事。”易应礼说道。
做过手术的易应礼躺在病床上。听到消息本来还在无聊地翻着诗集的付沉只感觉当头一棒。他从学校的书店浑浑噩噩地走出来。
读诗的薄唇亲吻过自己的嘴唇,眼睛,付沉的耳间爬上一抹热。
“安浦年,我怎么办?”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付沉有些不知所措。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手忙脚乱地想从地上起来。没注意磕到了桌子,琉璃台上的杯子摔了几摔,玻璃碎片摔在付沉脸上。
付沉的黑眸紧紧盯着安浦年。
易应礼看着电视,把那碗汤喝了下去。
伸回腿,把窗帘拉上了。
“你就算自甘堕落也可以有个分寸。”易应礼咽下了付沉加了过量盐的汤。
易应礼冷眼打量魂不守舍的付沉。付沉给他放碗都要放到床上。
“安总,这是重要谈判,您刚刚出去一趟已经让投资方不满意了。安总,您确定要单方面宣布暂会吗?”被单独叫出去的秘书担忧地说。
朗的眉,优越的骨。“你把灯开大一点。”
“你还承认你是高二的学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