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和一个一身西式礼服的男人离开了
一个座位,并排准备往餐厅外面走去。那个男人此刻正好刚刚拉住了那个身影的
手。她还是一袭披肩长发,偶有几缕发丝在额前、眼前挂着,秀美的五官、棱角
分明落落大方,身姿依旧飒爽干练,而且她还是到哪都习惯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里
面套着白色衬衫,今天也是,一身下来全都是休闲款丝绸材质,釦子也扣到最上
面那一颗;皮肤保养得依旧很好,看起来不像四十多岁的女人,只是多年不见,
她的肤色似乎比以前稍稍暗了一些。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打心眼里的紧张和尴尬,刚准备转过身,却没想到她
突然抬头往我这边望了一眼,我俩瞬间四目相对。
她似乎心里也是一颤,紧接着瞪了一下身边的中年男人,甩开了那人的手。
那人不解地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她。只见她跟那个男人说了几句话,男人便走
开了。她想了想,便向我和美茵这一桌走了过来。
「秋岩、美茵。别来无恙?」
这是几年没见的妈妈夏雪平,再见到我和美茵之后,对我俩说的句话。
客观地说,夏雪平其实是个大美人。
「还真没想到在这能见到您呢?」美茵对她笑了笑,没好气地说道。
她想了想,也笑着看了看美茵,「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们两个。」
「怎么着,就允许您在这跟男人约会,我们兄妹俩就不能在这吃个饭?……
说起来,我是不是还得起立跟您先敬个礼啊,夏警官?」我转过身说道。几年前,
她在警局当着一群人的面扇我一耳光的事情,我还历历在目。
「免了吧,反正明天上班还会再见到,到时候再说。」夏雪平柔和地态度让
我有些出乎意料。因为自从外公全家被灭门、我和美茵差点遭遇火灾之后,她说
话的态度基本上不是如冰块一样冷淡,就是像火山一样暴烈,虽说从她跟父亲离
婚以后,我们就基本没再见过,但我心里觉得她还是应该一如既往。怎么,难道
没见面的这几年里,她性情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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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你,为什么要当警察,而且还是刑警?」
夏雪平看着我,接着问道。
「您是没找到合适机会,还是根本就没想找?我从警专到警校这差不多五年
多、将近六年时间,您有来看过我一眼么?」
「你不是也躲着我么?」夏雪平反驳道。说话不让份儿,这才是夏雪平。
「也是,呵呵,谁也别说谁。」我说道,「——我想当刑警,就是想看看,
这个行业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把人变得油盐不进、烟火不食,一点都不近人情。」
「是么?」夏雪平笑了笑,「那祝你好运。」说着,她便往门外走去。
「那人长得不错,又有钱,能请你到这个地方来。什么时候带来让我和美茵
正式见见?」我对着背过身去的夏雪平说道。
夏雪平回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美茵,什么话都没说悄声走开了。
等夏雪平一走,我和美茵相互对视,各自叹了口气。在对我俩的秘密关系进
行一个了断的时候,突然遇到了夏雪平,这让我们两个都没了食欲。
——其实面前的菜被我们俩吃得也差不多了,索性忽略了餐后甜点。
看着面前剩下的配菜,我无从下口。而美茵却是贪婪得把酒瓶里剩下的白葡
萄酒都喝光了。
我让服务员把甜点打包,然后我又叫了一辆车送我和美茵回家。
坐在车后座上,我和微醺着的美茵都没有说话。夜晚的F市太美,路灯、车
灯、小店窗子上的霓虹灯、大厦门口的LED灯、以及路边广告牌周围的映射灯,
把这个城市完全点亮。
我和美茵的之间的这种刺激、或许还显得有些畸形的故事,在此可能就要告
一段落。这个城市里,会不会也有人身上经历过类似我和自己妹妹美茵的事情呢?
未尝不会。
有人说,爱情本身应该是纯粹的,本身就应该只有肉体和心灵的内容,其他
的地位、年龄、经济实力、外貌,甚至是性别,都不过是爱情的附属品、是无关
紧要的装饰物。
那血缘呢?血缘算不算无关紧要的装饰物之一?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美茵对我的感情达不到爱情,但是我爱她。这就足够了。
无论今后的日子是什么样,我都会像以前那样爱美茵,即便我不会再砰她的
身体,即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