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后说话
的怒道:「三娃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你了?」
后来者脸色愈发鄙夷而语气充满不屑:「你自己心里有数。怎么,当年狗儿
爹娘的事,你还忘了不成?」
狗儿是自己爸爸在村中的小名。
方雪晴思索着。
狗儿爹娘,也就是自己的爷爷奶奶。
而他们早就在自己爸爸不到十岁时就去世了。
这让她愈发惊讶不已,难道当年还有什么隐情?看来确实有什么不为人知的
故事。
先前那位长辈闻言,额头上顿时迸出汗珠来,张了张嘴却没有辩驳。
而后来者继续道:「过去的事,大家都不提,两个娃娃怕是不知道,就连狗
儿估计都不清楚。各位叔伯,你们有知道的可以作证,今天我就把当年的事抖一
抖,要是有假话诬赖人的,只管来打我的嘴。」
方雪晴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恐惧。
而刚才那位说要收养她姐弟的长辈则脸色灰白,眼珠子滴熘熘乱转,看起来
像是心虚。
但后来者却不给他机会,高声道:「……各位不知道的也可以听听。当年割
资本主义尾巴的时候,大家不都穷吗,狗儿爹有祖传的石匠手艺,就刻了些石头
玩意偷偷去卖,结果被区里抓住,打成走资派,开大会批斗。当时是和一大群走
资派一起在区里批斗的,我们村里大伙没去,就老五去了,还积极表现,个
上台撕了狗儿娘的衣服,打断了狗儿爹的腿,百般折辱。狗儿爹娘就是那天回来
以后跳江的。」
包括方雪晴在内,在场的人倒有一大半惊呼起来。
方雪晴的堂叔个盯着先前那长辈,黑着脸直问到他鼻子上:「五叔,当
年是这么回事?我竟然也不知道。」
那家伙连连后退,口里不清不楚地嘀咕着什么。
方雪晴这还是次听说自己那从未谋面的祖父母的死因,更是被震得说不
出话来。
而那位揭穿此事的长辈则叹着气,继续道:「狗儿那时候也不到十岁呢,怕
是只知道爹娘是被批斗了,受不得,跳水自杀的,这些事情都不知道。但是老话
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偏生那天我学校组织在那边义务劳动呢,我
偷懒去看了一眼,正好看着你揪着狗儿娘的头发,让她坐喷气式。当年你也就是
个十多岁的后生,不知事。再说时代就是那样,多少人手上都不干净,我爹就不
让我说,我也看着你一直没搞什么事,就没说出来。现在几十年过去了,我也打
算带着这个事情进黄土了。只是既然你现在要打他们孙子孙女的主意,那我也不
能再瞒着。」
伴随着他的话,人群逐渐喧哗起来,等他说完时已经是哄然一片。
倒是方雪晴仍然呆若木鸡,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片刻之后,一位看起来也知道这件事的老者才咳嗽几声,示意安静。
然后叹息道:「算了,过去几十年的陈年旧事,再提也没必要。当时的社会
是那样,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老五,你确实不适合再掺和他家这两个娃娃的
事了。」
「正是呢。」
人群中马上有人起哄:「我先前还不知道有这事,不过也寻思着,你说养这
两个娃娃,怕是一句空话吧?你自己没屋子,现在要了两个娃娃,能富这屋子就
到手了,怕不是动的这个心思?」
「还有狗儿的补偿款呢,几十万呢,还没要回来。」
「你自己都有一顿没一顿的,养他们?怕不是指望着他家丫头过两年养你的
老吧?」
「怕不止指望养他哟。小雪这丫头也大了,出落得这么标致,这老光棍怕是
有别的心也说不定?嘿嘿嘿。」
「咦,你还别说,他既然当年能弄死别人老两口,现在能做出这种事也不稀
奇……」
所谓唇枪舌剑,随着众人越说越离谱,到了方雪晴都匪夷所思的地步,那老
家伙终于抱着头,落荒而逃,留下身后一片哄笑。
大伙笑罢之后,一位老者才继续道:「老五自讨没趣,不用理他。我们继续
来说娃娃们的事。现在谁家要养这两个娃娃的?」
另一位老者皱着眉头,叹气道:「我怕这样难。能富这事有些麻烦,主要是
他家小子,这个可能就是一辈子的负担,真心想养的,怕是也免不了心里嘀咕。
另外呢,就是能富留下的房子和几十万的补偿款。按理说,能养他家小子的,拿
上这些也合情合理。但问题就是,大伙都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