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昏厥,沉睡。
清晨,窗外鸟雀初啼,沈澜眼皮颤了颤,终于醒了过来。
沈澜皱起眉,沉重的眼皮下,是已然恢复清明的一对冷眸。
他清隽的面孔上神色极差,只觉得全身酸疼得好像快要散架。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
顷刻间,yIn荡下流的记忆一齐涌入脑中,沈澜双瞳骤张,猛地坐起身子。下身的异样感随之传来,他抓紧身上铺盖的一层薄被单,咬紧下唇,气得发抖。
他被秦权,和一个甚至不知道是谁的人给侵犯了身体,这具被改造过的下贱身体
但让沈澜最恨的,并非是这两头yIn兽,而是毫无抵抗的自己。
二十余年,沈澜年纪轻轻便练就一身极致功法,武林中人无不俯首称臣,尊他敬他,无一人敢冒犯他的地位。
可如今,秦权不过是在他耳边劝诱几句,自己便乱了神智,在他身下放荡承欢
可当沈澜再往下细想,真正回忆那些露骨下流的场面,那深入骨髓的快感时,他咽了咽干涸燥热的喉咙,心中闪过片刻动摇。
他撑在床单上,忽然抬起头,紧张地环视四周,似乎是在寻找些什么。
静室之中一尘不染,身下的床单床被也换了新,整洁,却有些过了头。
——有人刻意打扫过这儿。
沈澜想起那双在他身上胡乱游走的手,以及紧贴在身后的炙热胸口时,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他隐隐有了答案,却又不敢承认。
沉思良久,他轻叹一声,披上一件鸦青色的外衫,拉起领口,遮住脖颈上的点点红痕,这才推门而出。
沈澜缓步迈入弟子堂,抬眼一扫,空无一人,只坐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师尊好。”殷子越捧着书,抬头盯了他一眼,又很快落目。
他是这儿年纪最小的弟子,有一些叛逆的脾气也无可厚非。
“子越,你师兄他们呢?”沈澜的声音如常平静。
“师兄说,师尊病了,这几天可以不来。”殷子越低着头,乖乖回答。
“荒唐!我何时说过可以休息了?”沈澜皱起眉,他性子又冷又严,向来学不会轻松自在那一套。“子越,你回去一趟,让他们都去问罪室领罚!”
殷子越点点头,“其他人我会说,但,陆师兄好像已经领过了,一下就领了一个月的。”
“陆斐?”沈澜恍然,心中又是一下惊住。
从前不管怎样,他出了事,闭门不起,第一个来问来帮的,总会是陆斐。
而如今不仅消失,还主动领罚,难不成真的是他?
殷子越说完就拿起书,转身要走,临近门口,复又回过头,补充道:“师尊,忌师兄说有点事,不方便当面讲,要让你去一趟。”
“好。”沈澜宽心许多,短短应过,宽袖轻舞,转身离开。
沈澜暗自心说:若是他的弟子们都如殷子越这样听话,恐是也不会和如此折腾他了。
弟子堂见不着一个人影,今日的练功之事也暂且告吹,沈澜迈开步子,不慌不忙地向着忌不语的住处走去。
竹林之间,水声湍湍,重绿下,藏着一条幽谧小径,直通向忌不语住的单间小屋。
沈澜想起,初次遇见忌不语时,是在客栈的房梁之上。除了他以外,无人注意到忌不语的存在。
少年刺客的五指一转,一根致死毒针当即射出。沈澜遇到的刺杀绝不算少,将少年轻松制服之余,不禁感叹他天分之高,才华浪费之可惜。
于是就顺手捡回了家。
转眼数年过去,当时的少年刺客已经长成了一个性格古怪,令人捉摸不透的古怪男子。
有时沈澜对上忌不语那暴戾冰冷的眼神,都会觉得不寒而栗。也是因此,对待他,沈澜总有一些刻意的疏远。
再次抬眼时,眼前已是忌不语的门前。
“不语,是我。”他清了清嗓子,扣门道。
一阵不慌不忙的足音响起,木门由里打开。
“师尊,怎么来得这么晚?”穿在黑色劲衣里的高大男子撑在门边,笑起来,透出一股常人压不过的痞气。
沈澜双瞳骤张,大退一步。
“怎么又想逃了?”秦权一把将沈澜拉回,眼里热得像是要漏出火来。
秦权身后,一个长发男子斜靠着墙,披着一件长款深色外衫,把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猎犬般危险的眼睛。
“是你放他进来的?”沈澜拧眉,瞥见房里的忌不语,毫不怀疑。
沈澜眸里的温度退了个干净。
他这才想起,多年前秦权初来雪莲山庄,像个扎手的刺猬,一年间把师兄师弟从上到下得罪了个遍,唯独忌不语能与他交上朋友,两个怪胎一拍即合,时不时就一起被沈澜‘请’到问罪室左右挨鞭,屡教不改。
“师尊,不如先进来吧。”忌不语说得漫不经心,眸里有一丝神秘的深邃,“秦师兄如今身份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