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的,她胸中气闷到难以言诉,只觉这是小姐背叛了李公子,更背叛了自己。
「既是如此,小姐,你也怪不得我了。」
小桃喃喃的,眼中闪烁着一股异样的光芒。
竖日,郑鸢醒来,发现床上依旧不见伊人,想是昨夜虽与了他,终究心性仍
未改变过来,他只得叹口气,待要唤小桃时,进来的却是另一丫鬟,虽有些诧异
,也未多问。
很多时候,这座小院里,他反似寄居的一般。
用过早点,正抚着背痛的厉害,问起夫人,丫鬟却道一早与小桃出去了,他
只当又去了岳父处,也未多问,正踌躇着要去百户所,就见周卫走了进来,道是
百户相召。
百户所里,本是满脸阴沉的李毅权见到郑鸢呈上的会票,面色略微缓和,却
不看那数目,只问道:「这是……」
「苏州商贾挽留知府青天,自愿捐赋四十万两。」
「四十万两?」
李毅权一皱眉,「你说收上来四十万两?」
「确是四十万两没错。」
郑鸢疑道,暗叨:自己可全数呈出了,不曾有所隐瞒,对面如何仍一副我有
所隐瞒的模样。
「你很不错!」
良久,紧皱眉头的李毅权忽然展颜大笑起来,还走下堂来,连拍郑鸢几下,
心情无比愉悦笑道:「昨日有人密报,说你收了四十万两,今日定会隐瞒。很好
,你很好。」
此话一出,惊出郑鸢一身冷汗,得亏自己做了放长线钓大鱼的准备,硬是按
下了截留十万两的贪念,否则今日不但无事,反而要大祸临头,至于是谁的密报
,自有后面的手段去查明。
「有了这四十万两银子,我少不得是个千户,若到了那日,定保举你为苏州
百户!」
有了这四十万两,再加上郑鸢的「忠心」,李毅权大是高兴,连官职也许出
了。
「谢大人!」
郑鸢笑着拜谢,又道:「不知大人准备如何分配这四十万两银子?」
「自是缴入内库。」
李毅权哈哈笑道,彷佛那千户的帽冠正在向自己招手。
「大人,属下妄言,如此这般,只怕大人要留在这苏州,便走不得了。」
「嗯?」
李毅权一愣。
「去岁今年,圣上连下数道旨意,加赋催缴,各有极尽能事,倶不能成。大
人受命不过月余便成,你道上面会有何想?」
此话让李毅权陷入沉思之中。
「其果有二,其一,大人果敢精义,当授命继留;其二,欠赋二十五万能入
四十万;那再加赋四十万,大人可能入百万?」
郑鸢话虽不多,却如一盆冷水浇下,浇得李毅权个透心凉:「甚是有理。提
醒得对,提醒得对。你说,该如何章程?」
郑鸢想了想:「还复朝廷仍是二十五万两,十万两呈与指挥使大人。」
「那还有五万两呢?」
「五万两?哪还有五万两?」
郑鸢一脸大惊的模样,「属下只收的三十五万两,倶已上呈,不敢有丝毫隐
瞒,如何还再有五万两。属下确是不学无术,大人可也不能框我。」
李毅权听得这话,好是一愣,盯着他看了半响,终于展颜一笑:「是本官记
错了。你且下去吧。」
「是,大人。」
郑鸢正要拜别。
「等等。」
李毅权又叫住了他,「去岁以来,百户所难为米粮,我记得一直欠你的火炭
银尚未发放,你自去领五百两银子。」
「谢大人!」
郑鸢做出个惊喜的模样,心里却是暗骂「铁公鸡」,给了五万两银子,只给
自己五百两,端是吝啬无比。
不过,现今看来,这空手套白狼的五万两,倒是买了一个亲信,与北京锦衣
卫指挥使搭上了关系,想来一个百户应是跑不了的,算算,也值。
又想想昨日里,与家中美妻的缠绵,他美美的,只觉已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