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离去之后,小凤梨仙在原地站了许久都不曾动弹,只是微微颤抖着,似是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待他的身躯终于停止颤抖时,小树林的天色已然黑了,连归巢的昏鸦都不再发出半分声响。他幽幽地朝我这里看了一眼,抬起自己有些发软的胳膊,推起角落里的那辆小车,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朝着戏子消失的方向离去。
我的目光跟随着小凤梨仙的背影,直到他彻底隐没在一条不知名的小路上时才收回来,默然静立了半晌,拿过一边的拐在周围平整的土地上试探着戳了几下,确认没甚么陷坑,便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树林,照旧将那把闪着寒光的大锁在栅栏上锁好,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的休憩室里去了。
从书架上寻出自己那张尚未完成的图纸,我对着它端详了许久,随即冷笑一声,将它在手中撕了个粉碎。踏着一地纸屑反复徘徊,我坐下来按压着自己的眉心,点上灯开始备明日的教案。
翌日,教育部收到圣西德女子中学两名洋人副校的匿名检举信,经查属实后撤了他们的职,动作迅速得令人咂舌;他们这一下台,校内多名洋人教师都主动辞职离开,洋学生们也都一一被附近港口的夷商父母们接去,原本人头济济的圣西德顿时只剩下一副空架子。当初要挟我的传教士贾斯兰失去特使庇护,竟被发现死在幕府山边的海军鱼雷营旁。有洋人声称他是被日本学术旅行队的佐佐木谋害,两国在南京的土地上开始了不满的冲突,一时间局势混乱如麻,闻者自危。
作为表面上的旁观者、事实上的局中人,我只是木然而保守地随着风向走,另聘了两名党内人士做副校。
我接连几日都不曾回去,只是陪同廖春生及梁婉仪在城内观览,聊一些不甚沉重的话题;小凤梨仙从未在我眼前出现,我也不知他是否在暗处盯着自己。而戏子不知在巷子里忙些甚么,居然一直都未按捺不住来主动寻我。
待到桎梏着我这些年的所有危险因素全被戏子不动声色地清理完毕之后,我仿佛察觉到甚么一般从书桌后站起,摘下挂在架上的帽子,从容地抱起自己的书本,像往常的无数个日子一般带着倦色出了校门。
穿过巷子到达那扇已经被我熟稔了六年的大门,离得远远地便听到戏子正在楼上盈盈地哼着曲儿,竟是心情十分愉悦的模样。我摸着黑轻手轻脚的上楼,透过门隙看到烛光下的他正在Jing心布置着一桌好菜,轻薄的衣衫下曼妙的胴体若隐若现,沐浴后的清香也扑入鼻间,看得出是存了诱惑的心思,未施粉黛的俊雅面容上尽是惬意的神态。
他早已料到我会在今日回来,或是早已从小凤梨仙口中探听到。
我有意地在门口发出一声轻响,便看到他在桌边急急地坐下;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姿态没甚么诱惑力,又轻轻侧过身,摆出了个略为妩媚的矜持姿势出来。我被他这副滑稽的模样弄得有些想发笑,却又想到他在小树林的种种,终是沉下脸,推开门走了进去。
“学程,你回来得好晚。”他伏在桌上撑起下巴,半是娇嗔半是埋怨地对我道,“这些天都做甚么去了?”
我看着他和那满桌Jing致的菜肴,隐约觉出几分肚饿,便也不想与他说太多话,径直提起筷,一声不吭地坐下吃起来。戏子见我不理睬他,有些失落地垂下眸,似是在想自己做错了甚么,半晌又朝我贴过来,柔腻的手摸上我桌下的大腿,缓慢而挑逗地磨蹭着道:“学程”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用哪等轻媚的嗓音可以唤起我的兴致,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我正集中在餐饭上的Jing神转移到了他身上。我放下筷,虽然心中已有了几分悸躁,面上却仍是不应声,只漠然地由着他在我身上动作。他仿佛一点也未察觉到我淡淡的抗拒和冷漠,见我似是吃好了,便紧贴着跨坐到我的两腿间,勾过头就火热地吻了上来。
细白的糯米齿勾勒在唇瓣上,我皱了皱眉,搂住他的腰便将他扯下去;他却顺势滑下,轻巧地将我的长衫解落,扒下亵裤露出那个诚实的物什,红嫩的双唇轻轻一张,便对着顶端含了上去。
脆弱的部位被温暖shi润的唇舌包裹着吸吮,那酥麻入骨的快感登时袭上我的脊背,教我全然忘却了之前兴师问罪的打算,只眯着眼睛享受戏子纯熟的技巧,伸手撩开那丝质的薄衫,抚上了他圆润的肩头。他嘤咛一声,一手不由自主地探入自己的两腿间,或快或慢地捋动着自己shi漉漉的物事,抬眼见我丝毫没有主动的打算,便沾着顶端流出的shiye,微翘起tun瓣自行开拓起来。
即使不想这么快就在戏子面前丢盔弃甲,疲惫了一天的我也经受不起这般压榨,终是在他灵活的吮弄下一挺腰身,埋在他紧致的喉间去了。“唔咳”戏子吐出我软下的物事,伏在我的大腿上咳嗽了几声,尚未来得及咽下的ye体流出些许在唇边,甚至顺着他的脖颈流向锁骨下那软嫩的ru点。他只轻轻一拨,那薄薄的白衫便从身上落了下来,露出如玉的胸膛上那两粒沾染着白ye的艳红来。
他仰头看我,似是在观察我的情绪;我却把头别看,并不去看他这般撩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