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二百招可以分出胜负来。
宋德生、张南强本来是以一敌二,一个人对付两个,还是不胜不败的局面。
但对方四人距离极近,一样的黑色劲装,一样的狭长淬毒长剑,而且又是同样的一张蜡黄脸孔。时间稍久,四人候离倏合之间,无形中成了分拒合攻,联手对付两人。
这—情形,就和先前不大相同。先前以一敌二,宋德生、张南强每人只要对付两人,攻拒之间也以两人为对象。这就是说,你只要专心对付对方两件兵刃,能把他们压制下来,就占了优势,就算不敌,也只要看住对方两件兵器,就不致如何落败。但四人这一联上了手,形势就不同了,他们在闪避游走之际,候然进退,造成合围之势,把两人围在中间。这一来,就成了以二敌四,两人左右前后,腹背受敌,而对方四人,却收互相呼应之功。这要是换了另外两人,落在对方围攻之中,就可以背贴着背,联合对敌,仍然可收一敌二的战果。怎奈张南强是衡山派的门人,「衡山剑法」十之六七,都以腾跃扑击取敌,如果和宋德生背贴着背,那就施展不开手脚。这么一来,张南强仍然全力施展「衡山剑法」,腾跃飞刺取敌,但却害苦了宋德生,等于以一敌四。
峨眉「乱披风剑法」,纵然发剑凌厉奇奥,令人不可捉摸;但在四人环攻之下也被逼得落尽下风。虽然张南强腾跃攻敌,支援宋德生,也只能扰乱对方合击,总不如两人联手,可收分拒合攻之功。何况腾空扑击,消耗体力,自然要比在地上和人动手大得多,时间稍长,体力就渐渐不支。搏斗愈来愈惨烈。宋德生和张南强剑势,却在逐渐弱了下来。
凌君毅和独孤里,此时也打了快近百招。蓝煞神田有福一直没有介入战圈,也许他自恃身份,不愿两打一,他只是站在一旁,马脸绷得紧紧的,不见一丝笑容,看着两人搏斗。如果说战争是艺术,那么像这等各出奇招,互以Jing妙手法相搏击,更是艺术了!独孤叟左爪右掌,攻势凌厉猛恶;但凌君毅正反齐施的“擒龙手”,突xue斩脉,连扣带拿的手法,更为奇奥。因此,独孤里时常被迫得中途收势,施展不开。这近百招的恶斗,自始至终,未曾硬拼过一掌,惟其如此,也愈觉双方格式的凶险,大为触目惊心。激战之中,突听远处传来一两声悠长的银哨之声。
独孤叟突然疾攻两招,收掌而退,沉喝道:“住手。”
蓝煞神田有福道:“独孤里哥哥是要让兄弟上了么?”
独孤叟道:“不。”
凌君毅同时收住掌势,说道:“老兄有何指教?”
独孤叟道:“小伙子,你果然已得反手如来真传,能和老夫搏斗百招的人,江湖上已不多见,但老夫自信可在十招之内,取你性命。”
凌君毅道:“那是说,方才多蒙你手下留情了。”
独孤叟道:“老夫和田兄来时,会主曾经再三交待,百花帮的人,可以格杀匆论,但你姓凌的小伙子,却非生擒不可。”
凌君毅心中暗道:“黑龙会似乎对自己特别重视,那也许和自己化解「毒汁」
有关。“心中想着,不觉微微一笑道:”两位老兄,就是想生擒在下回去么?“
独孤叟道:“老夫和你连搏百招,发现你使的「十二擒龙手」,正反使用,迫得老夫许多手法,中途变招,才知要生擒你并非易事。”
凌君毅淡然道:“老兄夸奖了。”
独孤里正容道:“老夫说的乃是实倩,但老夫在十招之内,定可取你性命,因此老夫想到了一件事。”
凌君毅道:“老兄有何高见?”
独孤叟道:“你不是老夫放手,最好自然不用动手了,随老夫和田兄去见会主。”
凌君毅道:“在下确实想见见贵会会主,就是样去么?”
独孤里拂须笑道:“会见会主,哪有这么容易?至少须由老夫点你几处xue道,方能带你进去。但老夫可以保证,决不伤你毫发。”
凌君毅笑道:“那是要在下束手就缚了?”
独孤叟道:“老夫正是此意,这样既可保你性命,老夫两人也可向会主交差了!”
田有福点头道:“独孤里说的极是,小伙子,你如果愿意跟咱们去,咱们小徒之事,也可以—笔勾销了。”
凌君毅仰天朗笑道:“可惜在下并未落败,两位好意,在下心领了。”他们说话之时,场中形势,已有极大变化。
虞美人一剑劈了率领九名「十二星宿」的翻天鹰仇英。九名「星宿」也已挠成了九堆灰烬,如今连火焰都已熄灭了。堵在东首山径上的千手观音柳仙子,在银哨初响,她那顶小轿,就悄然退去。目前只有勾老大和郝飞鹏还在剧战,四名黑衣汉子围着宋德生、张南强,也恶战未休。草坪上停着「太上」的黑色软轿,有丁峤等四人守护。
公孙相首先飞跃过来,加入战圈,身形一仆,嘶的一剑朝郝飞鹏侧攻过去。
郝飞鹏和勾老大激战方殷,听到银哨之声,本已无心恋战,此时一见公孙相欺身攻来,哪还犹豫?挥手连发数剑,逼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