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那老者怪目一睁,厉声道:「老夫也不瞒你,就是昔年一招之差败在金顶秀
驴手下的九子母连环蚁元凯,老夫恩怨分明,也不伤你,只逃得蚁某十招之下,
让你回报金顶秃驴,就说蚁某半年之后亲自拜山,洗那当年之辱。」
耿长修一听这人就是王屋山独行大盗,心头更是一惊。在山上其师也说起此
人,武功甚是不凡,当年用这支玉萧过招到两百招上,才以一招「丹凤来仪」险
胜蚁元凯,如今自称半年后再上峨嵋寻仇,武学当更Jing进,不过顾全师门威望,
不能示弱,当下微笑说道:「原来是蚁老师,既欲指教,在下无不奉陪。」
九子母连环蚁元凯行笑了声:「好。」两手往胸前一搭,十字钢环扣松开,
只见他两腕一振,哗啦啦两条雪亮外门兵刃伸得笔也似地直。
耿长修看得吓了一跳,这对外门兵刃甚是奇凸,首端是两个大半月牙钢圈,
圈内外是凸出钢刺如钉耙,左环外缘刺平伸着,右环内线弯曲如钩;可锁夺对方
兵刃,钢圈后面便是九节Jing钢圆练,形状如蒺藜,护手是两柄圆环,从首至尾足
有五尺六寸长,与自己玉萧一比,相差一倍有奇,不要说打,就是兵刃尺寸上,
便已吃亏太多,俗语道:「一寸长,一分强,一寸短,一分险。」蚁元凯在一对
九子母连环上已占够上风,短兵刃不是没有人用,非要在武学上有过人造诣不可。
耿长修在峨嵋小一辈中已算是佼佼不群者,但要与蚁元凯过手,显然有自不
量力之讥。玉萧侠士耿长修当下猛吸了一口长气,一抡玉箫,疾如狂风暴雨似的
当先攻出九萧,但见漫天风雪中掠起一蓬红丝箫影,往蚁元凯胸腹重xue攻去,端
的凌厉无比。
九子母连环蚁元凯见他使出招数Jing奇,与其师金顶上人相差无几,不由得暗
暗赞佩,此时他身形一错,两腕一拧,这时九子母连环,已是撤了开来,只见他
双腕一上一下连续微振,手上这对兵刃横七竖八地飞来,简直看不出是什么招数,
凌乱得很,可是没法找出他的破绽。
耿长修吃了短兵刃的亏,九子母连环使了开来,可逼出威力几达一丈五六方
圆,不管自己箫招怎么凌厉,攻不到蚁元凯近身也是枉然,不但如此,反被九子
母连环逼得身形连连退后。这蚁元凯使出招数看是缓慢,空隙甚多,其实劲气已
布起了一座钢墙,有几次耿长修以玉萧穿隙通过,但觉手腕猛震,玉萧差点被他
连环链扣在出手,这才知厉害,蚁元凯每每手腕一振,便响出金铁交鸣互撞声,
可见其内功之强。
转而七八招过处,耿长修已满身是汗,心知打下去必然讨不了好,总想架住
十招趁机脱出,可又心急着兰姑娘安危,功力上已是大大打了一个折扣。忽然蚁
元凯狞笑一声,招式疾变,一对九子母连环快如电光石火般向耿长修身形锁到,
招法甚是诡奇,从来少见,那么长的九子母连环,在他手上居然象灵蛇一般昂俯
扫截自如,最难当的,明明看着问胸前打来,招到中途,环头突会交往下划或是
右扫,这令耿长修心神骇异,凌空腾起,手中玉萧疾如流星往蚁元凯头顶「百会
xue」点去。
蚁元凯嘿嘿冷笑,头一低,两柄子母钢环自动朝上迎玉萧锁去,右环飞到中
途,突往平飞耿长修腰肋圈卷到。耿长修身在半空,情势危急,头一翻,玉萧往
下猛削去,人如「鲤跃龙门」仰射出两丈外。幸亏玉萧往下一截,吭啷啷声,萧
环触接,将九子母环飞势缓得一缓,这才及时射出,可也一条臂膀震得酸痛欲裂。
蚁元凯收住环势,哈哈狂笑道:「好小子,居然逃过老十招之下,话可说出
不能不算的,赶快逃吧,下次遇上,可没有这么好说话。」说罢,又是一阵狂笑。
耿长修玉脸通红,-言不发,掠萧往着兰姑娘追娄敬德方向赶去。身后风雪
中尚不时传来刺耳的狂笑,亏得方才交手时没人瞧见,不然,耿长修的睑放在那
儿去。且说兰姑娘在飞天鹞子娄敬德身后穷追不舍,两人身形都是流面赶月一样
的疾,不即不离,只相距五六丈左右。
飞天鹞子有心诱敌,不时回面讥笑一两句,兰姑娘只气得银牙紧挫,转眼就
追出六七里外,奇怪的是娄敬德走的方向不是笔直,而是七转八弯,只在茫茫雪
野上乱窜,兰姑娘暗道:「像这样追,几时可了,这老贼有心把自己活活累死。
姑娘偏不如你心意。」想着娇叱一声,「飞燕掠波」全身往前激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