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秘手脚,舌头被拔,容貌全叫人毁掉,扔到街上做乞丐,风里来雨里去,路上行人匆匆过,多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他,谁知道,这曾经是叱咤半个商界陈老爷子的心腹。
笑话一场,他悔他痛,趁着夕阳西下,维多利亚港又无围栏,他一个猛子扎进去,亏得风浪大,不知几时才发现。
杜克照旧给她阿妈送吃食,不能打,不能骂,倒是一毛不拔让他成了私人保姆,菲佣还讲四千月薪,他叉腰只敢拨通阿泽电话:“地买太多,那姓霍的,已经开始调查。”
“知道。”阿泽啪地挂断电话,又拨通,“青峰,你们那边怎样?”
青峰:“如老大所料,美国抛出条件别提多诱惑人,别说布尔汗,但凡是个人都扛不住。”
阿泽声音毫无感情:“将苏丹拟定与俄罗斯修建海军基地协议消息放出去,美国只会狗急跳墙。”
青峰明白,“不急,等到欧佩克会议那几天,你也跟老大讲一下。”
阿泽应了好,准备挂断时,青峰讲:“那个傻大个毒瘾犯了。”
“哪个?”阿泽迟疑一秒。
“啧,哈桑,”青峰觉得他是不是在香港日子过太好,“不然他还能成为努尔族长手底下一把好刀,比得上泰什那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可惜了。”
阿泽没讲话,青峰意识到话有点过,他以前就是毒王特姆手底下出来的,说实话,老大邀请阿泽,他最初是反对的,毕竟做毒之人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不过现在看来,亚西尔和罗素还不如他?
“那个、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加朗在南边出现过一次。”
陈野从席上离开,进了小型会议室,阿泽见他叫彬哥,那边青峰听到,电话开扩音,他问:“什么事?”
青峰:“老大,加朗在南边出现过一次。”
陈野猛吸一口烟,吐出,“加朗是政治高手,东山再起并不难。我们找,美国可能也在找,放出消息,让四壤界八的探子们,只要带来他死的消息,赏金一个亿。”
“明白。”
男人掸了下火星子,电话那头支支吾吾,她整个月都没休息好,半夜经常因为老爷子哭醒,陈野一口烟接一口烟抽着,脸上无波无澜,阿泽看彬哥,受伤加应对媒体那些嘴,又Cao持陈老爷子葬礼,有点瘦了
陈野杵灭烟,“讲。”
青峰说:“小七那孩子,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啪,电话挂断,陈野起身,抬脚要出门,阿泽说:“彬哥,霍启峰在查地。”
陈野脚步定住,侧头,目光Yin翳,“这几天街上热闹得很,叫蒋明华别闲着。”
“是。”
一场丧宴接一场,陈霆葬礼私设,只请直系亲属,追缅吊唁,老爷子早定好昭远坟场,这地段每平米三十万,共计百万余,墓地好位置,四面环海,树荫长青,陈茵又请风水大师摆阵做法,算好日子,最后请棺入墓。
席间,叶汉瞟一眼陈野,脸上不算好看,也谈不上难看,他心里晓得,这孩子打小离家,至亲浓淡,心中肯定理解,又看他目光一直追随女仔,那天电话质问,他言语间其实并未直接承认,如今瞧,多半是真。
叶汉心中叹口气,这事亘古未闻,也不知女仔怎么想,放下杯子,拉住陈茵到角落,她真是rou眼可见消瘦,叫人心疼,温声:“茵茵,澳门那边你放心,有葡萄牙总统和内地中央压着,高督不敢乱来。”
“好,我知道了,多谢叶叔叔。”陈茵眼睛红肿与兔子无异,一开口嗓子也哑着,“叶叔叔,澳门事几时休?”
叶汉皱起眉,陈茵站得近些,“叶叔叔,请你亲去德国。”
女仔后面话未讲,只是双眼盯着他,叶汉疑惑,她说:“有人要整陈家。我不信任何人,叶叔叔,拜托你。”
“你是说,新闻报道的事,是故意的?”叶汉问,心中一颗石头莫名落地。
陈茵:“是,也不是。”
叶汉倒是不明白她意思了。
陈茵反握着叶汉的手,“叶叔叔,报道的事,是真的。”
叶汉喉咙堵住,一句话都讲不出,他不信,阿南那个傻的也不信,因着他们从小情谊就在,基本无人往这方面想,想那不知死活的记者狗吠乱叫,就该叫他们全倒闭,关心则乱:“茵茵,他强迫你?”
奈何陈茵摇摇头。
叶汉眼一闭,心中石头砸入谷底,压着嗓子:“茵茵,你糊涂!你阿爸阿妈知不知?算了,不重要,报纸现在满天飞,他们肯定知,可你想过没,你阿爷泉下有知,他、他怎么、”
叹口气,恨铁不成钢,“你跟叶叔讲实话,他是不是强迫你!”
提及陈霆,陈茵眼眶又红,吸一吸鼻子镇定道:“叶叔叔,是我心甘情愿的。”
叶汉不理解,不苟同,满脸又心疼和悔恨,“好,你是大了,我们几个叔叔伯伯思想老旧,可阿茵,你自己、要想清楚啊。”
陈茵不敢忤逆,但她也有想要坚持的东西,哪怕,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