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茵从来没问过公司的事情,偶尔一次出现也只是在公司员工大会,被杨惠珊喊来活跃气氛的杨惠珊讲她不擅长经商,她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做老师也在她人生计划之中,但其实她更想像凯文一样做个自由职业者。
“中东这么大,真是好巧。你怎么在这里?”
记得公司有长假也会给十年左右的老员工,这个莱伊才来两年,难不成请假来旅游的?来这种战争不断的地方旅游?要是这个理由,别说公司不同意了,妈咪肯定也不会同意。而且记得妈咪在饭桌上聊过,她好像对工程部尤为看重,奇怪,太奇怪了。
莱伊面露难色,“我哥哥不是生病嘛,我带他来这边治病。大小姐呢?放暑假来旅游吗?”
“治病?”听得出来女孩的震惊,且不说这里医疗资源发不发达,她是在难民营见识过的,黄海给她科普过这边就算拔一颗牙都很难找到专业的医生,而且价格还特别高,“你哥哥生得什么病?”
说着,男人就面露伤心,两行泪直接落下。
ia看得皱眉,太假了。
然陈茵微微不忍,“好了好了,你别这样,我不问了。”
“那你、你和你哥哥要待多久?你一个人出来,这边很危险的。”一想到她自己经历的那些事情就胆战心惊。
“谢大小姐关心,跟这边警署署长打过招呼,保护我和我哥安全。”莱伊擦了把眼泪。
陈茵递过去一包纸,“你别哭了,让人看见还以为欺负你。”瞧一眼紧贴在身后扛枪的ia。
两人不算熟,又聊几句,莱伊就走了。
回去时,陈茵见ia表情不对,“是不是很累?要不我跟小野说,我们先回去休息吧。”这把枪应该很重,之前陈野丢给她的小手枪也有份量,那这个应该是更重的才对。
“你不觉得他很假吗?”ia直说,陈茵想了想,“为什么?为什么这样说?”
“直觉。”
“其实,他哭得时候我也很惊讶。我还从没见过男人哭呢,ia你知道吗,陈野小时候去医院打疫苗,整个医院都是小孩哇哇叫,他像个没事人一样。”说着,陈茵笑得开心,ia肯定不了解,她顿了顿,“我觉得他看起来真的很伤心,不过我不了解公司的事情,要是他来旅游,公司可能不会批假,所以应该是家人真的生病了吧。”陈茵又看看ia,后者没说话。
推门进去的时候,陈茵也没料到有外人。
此时此刻,略显局促。
陈野偏头瞧她一眼,那脸上还挂着笑呢,看一眼ia,没什么表情。
对面沙发那人面纱遮脸,陈茵也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看起来跟阿卜杜勒叔叔长得差不多,叫叔?还是——
看一眼陈野,他一脸无所谓,陈茵就直接坐在沙发边角上了。
视线落在桌上那一盘水果。五颜六色,各种品类。还有一股清甜的香味。陈茵捏捏衣角。
落在男人眼里,就俩字:想尝。
他旁若无人把布尔汗面前的水果都推到陈茵面前,陈茵有点不好意思,打量一下那边戴着面纱的男人。
“想吃就吃,这顿吃了,保不准下顿在哪里了。您说是吧?”话是对她说的,眼睛却是看着布尔汗的。
那边光线较暗,看不太清男人的眼神,陈野支着脑袋只是“欣赏”旁边缩在角落的她,小口小口往嘴里塞水果,吃得矜持又小心,还问ia要不要吃,还有阿泽,但两人都是一模一样的表情,没人搭理她。
又看向陈野,他只是摇摇头。
整个房间出奇的安静,她连嚼都不敢嚼,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终于,那边男人说话,她才松口气。
“陈先生,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陈野等着下文。
“你靠近中间那块地还没拿到批文吧。”阿泽一直盯着布尔汗,他说的那块地正是迈赫迪给的,位于喀土穆西南七百多公里,跨越南北苏丹边界的庞图,是青峰检测到最大的油田,如果日产,预估六万桶,而另外两块地加起来日产才十一万五千桶,现在地已经租给莱伊,他们无权插手,不知道是不是——阿泽动了动枪。
布尔汗看过去,眉峰文儒,“陈先生这么害怕,当初做的时候怎么没想想后果。”
“警察署长这么忙还有时间Cao心我们这小老百姓的生活,真是好敬业,好佩服。”
陈茵见气氛有点剑拔弩张,也不敢吃了。
男人一点都不恼,一路继任,没少听过这些话,他已经习惯,十分斯文地拿出一份批文,“地已经是你的。”
陈野看着桌面上的文件,手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沙发上点着。
布尔汗说:“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你确定这几位还要在这里听着?”
男人扫一眼阿泽和ia,还有坐在那里不敢动的陈茵。
“那我们——”
“坐下。”
陈野坐起身来,拿起文件翻了翻,又扔在桌子上,“布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