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温听晨不由惊讶,伸手拨开她黏在脸上头发,“怎么回事?”
孔新绿靠在她肩上哭,“好几个月了,我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他骗我说加班,其实都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要不是那天跨年我在商场撞见,他根本就不打算告诉我。”
温听晨想到跨年那晚的情形,难怪她离开时神色不对,原来早有蛛丝马迹。
“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说那女生是他爸妈托人给他介绍的,他爸妈不想他和我在一起,原因是我爸有先天性心脏病,那个病会遗传,他们家觉得我以后不好生小孩。”
孔新绿哭着哭着就笑了,笑到胃里抽搐,弯腰作呕。
温听晨连忙给她找来垃圾桶,又是递水又是拍背,不可置信地问:“所以他妥协了?!”
孔新绿喝了口水,靠在椅背喘息,“是啊,可笑吧?在他们眼里我就是生育的工具而已。他说早就想跟我分手了,只是怕我伤心,不知道怎么和我说而已。难怪我爸住院那段时间他从来不主动给我打电话,也不关心我爸的情况。”
温听晨气得咬牙,“这个人渣!”
“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孔家的亲生女儿,我是被领养的。这件事我跟任何人都没说过,包括赵旭。
我的亲生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因为我是女孩,他们谁都不肯要我,就把我遗弃在田边。
是我爸妈心软把我捡了回去,辛辛苦苦抚养我长大,现在却被别人嫌弃说有遗传病,是不是很可笑?”
听到这里,饶是一贯好脾气的温听晨也坐不住了,“赵旭人呢?我去找他算账!”
孔新绿拉住她,“算了,别去,那个缩头乌gui跟我吵了一架,现在躲回他爸妈那儿了。那二老打从一开始就瞧不上我,分了也好,省得以后挑我的毛病。我只是难过,几年的青春就这样喂了狗,我原先还以为我会和他结婚的。”
“谁能想到他是这种人。”温听晨叹息一声,坐回去轻抚她的后背,“哭吧,哭一场就好了。”
孔新绿点点头,沉默地伏在她腿上,一开始只是颤抖着肩膀无声流泪,后来泪水已经不足以宣泄内心的伤痛,她不再克制地嚎啕大哭,声嘶力竭。
她撕心裂肺的样子惹得周围人频频侧目,幸而还有震耳的音乐帮忙打着掩护。
后来,酒劲渐渐上头,孔新绿颤抖着肩膀睡死过去。
温听晨结了账,在店员的帮助下把她搀到门口打车。
时间已晚,两个女生站在酒吧门口实在算不上安全,她拿手机摆弄打车软件,对面马路时不时有男人轻佻地朝她们吹口哨。
更有猥琐男不怀好意地靠近,直接问她跟不跟他走。
温听晨心里害怕,强装着镇定搀扶孔新绿来到人多的路口,下单好半天,打车平台上迟迟不见有人接单。
过了会儿,一辆银灰色别克停在她们面前。
“小晨。”车主摇下车窗喊她名字。
温听晨不由得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唐承哥,你怎么在这儿?”
“和公司同事出来聚会正好路过。”唐承推门下车,绕到她跟前打量了孔新绿一眼,“你朋友喝醉了?需要我送你们回家吗?”
“方便么?冰天雪地的我实在打不到车。”
“我俩之间还谈什么方不方便,上车吧。”
温听晨在唐承的帮助下把人扶上车,自己也落座后排。
孔新绿的住处离酒吧有十几分钟的车程,是片没有电梯的老小区,她醉得很厉害,几乎无法直立行走。
唐承把车停在楼栋门口,直接把人抱上去。
到了家门口,温听晨从孔新绿包里拿出钥匙一把一把地试,孔新绿睁了睁眼睛,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胃里再次翻江倒海,她没忍住,吐了唐承一身。
温听晨愣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凉气。
……
孔新绿平时一个人住,从前赵旭偶尔也会来过夜,温听晨翻箱倒柜,终于找到那渣男留在这里的一件衬衣,她拿给唐承,让他先将就着穿。
安顿好孔新绿,唐承也正好从洗手间出来。温听晨累得满头大汗,去厨房找水喝,他也跟了进来。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温听晨给自己倒了杯水,“你已经帮我很大的忙了,今天要不是你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弄她上来。实在不好意思,还吐了你一身。”
唐承笑笑,“没事,这衣服不值钱。”
他捡起自己脱在厕所门口的衬衫直接丢进垃圾桶,拍拍手,没话找话地问:“你朋友怎么了?她看上去很伤心的样子。”
温听晨叹了口气,惆怅道:“是遇到了一点事,但愿她能赶紧好起来。”
唐承不再多问,突然把话题转向了她,“那你呢?你最近还好么?”
“我?”温听晨有摸不着头脑,“我能有什么事?”
唐承迟疑了一会儿,说:“你那位住在楼上的同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