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岁弊寒凶,雪虐风饕。
云起紧了紧披风毛领,却仍是止不住凛风往身体里钻,贪婪地舔舐他的体温。
雪刚刚下起来,鹅毛般的大雪夹杂着碎冰碴铺天盖地地拍打在他脸上,这才不过傍晚,天就快完全黑了。
“真冷啊,”他心里想,“得快些赶回去。”
忽而不远处嶙峋的乱石滩方向传来一声撕天裂地的狼啸,在寥廓的雪原上格外突兀,几丛鬼火似的绿光是这片土地上嗜血的索命恶鬼的眼睛,最英勇的猎人也得敬而远之。
狼群低低伏下身体,胸腔中酝酿着声声低吼,围着一团小小的,还在瑟瑟发抖的影子。
阮柏宁身体上落了薄薄一层雪,衣衫多处擦破,露出的皮肤青乌发紫,暗黑的血迹纵横交错,脸上的泪痕在这幕天席地的冷中结成一道道薄冰,可怜地挂在脏兮兮的腮边。阮柏宁忍不住地颤抖,是寒冷,还有恐惧。
云起骑着马拉开长弓,一支箭穿风而来,将那头狼的脑袋钉在地上,狼连一声哀鸣都来不及发出,冒着热气的殷血在无暇的白上蔓延开来。
见头狼惨死箭下,其余狼作鸟兽散。
云起翻下马背,走近阮柏宁跟前。
阮柏宁见得救,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嘁,我可没说要救你。”云起这么吓唬他。
阮柏宁没反应,小小的眉头皱成一团,蜷在雪层上,抱紧自己,好像就会安全一样。
云起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鬼使神差地抱起了这一团人儿,阮柏宁轻轻柔柔地趴在他胸前,双手虚虚捏着他的披风,脑袋沉沉靠着他,云起毫不费力地扒开他的手,掀开披风,把人给拢进去了。
马儿嘶鸣一声,甩甩鬃毛,往雪地上一蹬,扬长而去,只留下狼还温温热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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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脱下阮柏宁脏污得看不清原本颜色的衣物,放他在有暖炉烤着的床榻上。找来他干净的亵裤给阮柏宁套上——
起初给他脱衣服时没注意看,加上火光又暗,此时云起站在阮柏宁双腿间,微微抬起他的tun儿,只见阮柏宁那根粉嫩的小物什后边赫然是一朵女人的秘花儿。仿佛感受到腿间灼灼的视线,阮柏宁被洗得白白净净的粉颊升腾起一片红云儿,不满地努努唇瓣,浓密如鸦羽般的睫毛扑闪在云起心尖尖上。
云起暗惊,三两下给他套好衣服,“原来是个双儿!”
他往蜷缩在软被里睡过去也不安稳的人儿看去,他身量顶多不过七八岁,绸缎般的墨发披在身后,软白玉似的脸蛋儿浮起不正常的红晕,口齿不清地嗫嚅着什么,眉头委委屈屈地缩在一起。
伸手去额头一探,手背上明显的高温让云起连夜驱马拜访村里唯一的郎中,又冒着风雪把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郎中,请佛似地恭恭敬敬带到家里。“我自个儿倒是没怎么得过病,得过也不会大费周章请郎中看,我可真是请了尊小祖宗来家里。”云起暗自思忖。
“嗯,问题不大,是受冻了,休息几天就好了。”郎中说。
“那谢谢杜郎中了。”
云起正欲开门送客,郎中摸摸胡子,“不急,风寒倒是没甚么,倒是我看这孩子脉象Yin阳两元融合,雌雄两性一体,实在是奇怪得很。只是这雌脉比起女子来说又过微弱,怕是不会有子嗣。”说罢叹口气,摆摆手就要走人。
送完郎中再回到木屋中,火炉旁阮柏宁褪下的衣衫已经干得通通透透,污浊也挡不住那些Jing巧富贵的暗纹浮现在云起眼前,他微眯起双眼,目光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看起来晦暗不明。
他沉yin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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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时光匆匆而过。
屋后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风动之时,翠影摇曳,斑驳重叠,阳光透过竹叶相交的空隙投下来,林中有一挺拔少年,青翠薄衫下窄窄细腰影影绰绰,像是竹林里生出来的勾人Jing怪。他脚下轻点,在落叶簌簌中腾身飞跃,剑刃扬起,似乎要去斩断那一束日光。
“宁宁又调皮不好好练剑。”云起倚着一株粗竹,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勾起一点似有似无的笑,似乎有点责备的语气,但配上这样亲昵的称呼怎让人害怕得起来。
果然,阮柏宁眉眼一弯,撒娇似地轻笑两声,又粘粘乎乎地说,“那起哥儿来教我怎么好好练剑呀。”纤长卷翘的长睫下盖着乌溜溜一对狡黠的眼珠儿,顾盼生辉。
云起走近,刮下他秀美的鼻梁,侧身闪至阮柏宁身后。
阮柏宁只觉一瞬间背部被一块温热的胸膛贴住,持剑的手腕被一双大掌捏住,两人皆着薄衣,轻轻透透的布料根本兜不住源源不断传来的雄性气息,他感觉好像和他的起哥哥肌肤相贴,脸蛋儿腾地一下就红了。
云起埋下头在他耳边说,“哥哥都教了你多少次了,怎么还是学不会,嗯?”灼热的鼻息随着那一字一句喷在少年敏感幼嫩的瓷肌上,所过之处无一不泛起红chao。
真是要命!
阮柏宁想,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