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谨连哄带吓唬的只让邢昊宇消停了两天半就不管用了,他又开始胡思乱想。
兴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天夜里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培训完欢天喜地赶回家,满心转悠的都是可算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主人了,谁知钥匙一掏,房门打不开。他一点儿也没反应过来,缺心眼儿地试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大门从里面开了。一抬头,门里站着主人的妈,满面鄙夷地把他的行李一股脑扔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叫他立刻消失滚蛋,再纠缠唐谨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邢昊宇傻呆呆地扭头去看主人,以为能从主人那儿听到一句权宜之词,或者看到一个暗示的眼色,结果通通没有,唐谨始终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看他像看个陌生人。
梦的后半段邢昊宇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哭醒了。他住的房间是两人一屋,梦醒时天刚蒙蒙亮。他压抑地呜呜两声,翻了个身,把脸扎进枕头里,也不知怎么就那么难受,明明醒过来了,明白是做梦,就是平静不下来。早上上课时,好几个人问他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眼睛有点肿。
邢昊宇心里委屈,格外想跟“罪魁祸首”发发贱求安慰,可思来想去也没好意思,怕说了唐谨笑话他。即使不笑话,八成也要数落两句:“你是去干吗的?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儿正事儿!”他不想找骂,苦苦憋了一天,晚上实在忍不住了,躲进“掌下求生”里哀嚎起来。
邢昊宇:【啊啊啊!!!】
这次是方墨先看见的,同样回了一串语气词和标点:【诶诶诶???】
邢昊宇:【我怀疑都是你俩不盼我好给我招来的!】
方墨:【啥?!】
孟裕这时来了,用脚指头都能猜到邢昊宇唱的是哪一出儿:【唐爷又怎么你了?】
方墨一看,也随着八卦了句:【难道他真又收一个?】
邢昊宇:【我觉得我们可能要露馅儿。】
孟裕:【露什么馅儿?你又不是灌汤包。】
方墨:【真不怪你主子说你表达能力有问题,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了?】
邢昊宇:【怎么都欺负我!】
孟裕:【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实验报告还没写完呢!】
方墨:【你赶紧的,我电影正看一半呢!】
邢昊宇愤愤地回了句:【俩没人性的!】一面又嫌打字慢,吭哧吭哧地发了串语音,把几天前唐谨跟他讲过的遭遇给对面等得不耐烦的两人学了遍舌。当然,语气依旧带着强烈的主观色彩,仿佛那个家他已经回不去了。
方墨:【靠,真够巧的,不过唐爷都说虚惊一场了,你还嘀咕什么?】
邢昊宇:【我怎么都觉得心里不踏实。】
孟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真要有事儿你这么干琢磨管个屁用。】
邢昊宇也不知道自己是未雨绸缪还是杞人忧天,发了个垂头丧气的幽怨表情:【本来想找点儿安慰来着。】
方墨哈哈一笑:【孟裕一直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他什么时候把事儿当过事儿?】
邢昊宇不留情面地反驳道:【他主子的事儿可都是事儿!】
方墨:【废话,谁主子的事儿不是事儿,你这不也扯半天你主子的事儿。】
邢昊宇叹气:【就知道跟你们俩说了也没用。】
孟裕:【多新鲜呐,我们俩也不是唐爷他妈,谁知道她怎么想。】
邢昊宇无话可接,也不打算再絮叨什么,他反正痛快完嘴了,心里舒坦多了,转头想起来问方墨究竟吃了回头草没有。
方墨:【还在考虑。】
邢昊宇:【他又找你没?】
方墨:【找了几次。】
邢昊宇:【你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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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墨:【嗯。】
邢昊宇:【还以为你多有骨气,之前可是信誓旦旦地说偷腥的要不得。】
方墨:【什么呀,我又没同意,就说过两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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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昊宇:【两回还少?这才几天。】
孟裕:【事不过三,下次见面该跪着了。打个赌?】
方墨:【他来宿舍堵我,我有什么办法。】
孟裕:【他怎么这么好意思啊?】
方墨:【唉,这就是同校的悲哀,没地儿躲没处藏,我说不见,可我们宿舍人都认识他,直接就给开门了。】
邢昊宇:【我怎么听这意思这么怪啊,诶孟裕,你听出哪怪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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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裕:【你这反射弧也忒长了,上次我就听出来了。】
邢昊宇:【听出什么了?】
孟裕:【他们俩之前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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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昊宇:【!!!什么时候的事?!】
孟裕:【那你得问他了。】
邢昊宇艾特方墨:【你出来!】
方墨:【干嘛呀,不够丢人的。】
邢昊宇:【你喜欢你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