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怀胎十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是男人有孕。
刚怀孕时,季声的食欲很不好,有时刚喝了两口清粥,就放下勺子,说没胃口了。
周弋俭心里担心,便端过对方的碗,一口一口地喂季声。只有这时候,季声才愿意勉强多吃些。
但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周弋俭有工作,总不好叫他一日三餐都陪着自己。季声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等身体稍微适应一些的时候,便催着周弋俭好好工作,别成天一有时间就往家里跑。
话是说了很多次,却也从没见周弋俭听过。
大概是医院离家的距离并不远,一到了饭点,周弋俭总能赶回来。反复几次,季声也知趣地不提了。在家安胎的日子,平静得近乎枯燥,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可一见到周弋俭,他的心能安稳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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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过了三月。这期间,但凡是有关他的事,周弋俭都亲力亲为。
仿佛是反了过来,过去那些年里,季声是如何照顾周弋俭的,现今他得到了同样丰厚的回馈。
就连他的饮食料理,周弋俭也安排得妥妥帖帖。
喝了口热牛nai,季声放下杯子,偷瞄一眼厨房,慢慢踱了过去。这时候,周弋俭已经不许他进厨房了,说是怕油烟味呛到他。
季声一边不以为然,一边又不敢走得太近,只站在男人身后静静地看着。他想,周弋俭这五年来,不光只有年岁的增长,更有厨艺的Jing进。
过去那个能将厨房烧着的男孩,如今却能变着法子给他换菜谱了。
闻着厨房飘溢出来的食物香味,季声倒真的觉得饿了,他开口问道:“你在煮什么?好香。”
听到话,周弋俭转头来看他,笑着回答:“虾仁燕麦粥。”刚说完,又关了电,像哄孩子似的哄他:“你去把手洗干净,然后我们就开饭。”
说也奇怪,自身体稳定之后,季声总是觉得饿,可真要吃又吃不了多少。每当这时,周弋俭就跟以往一样,会温声软语地哄着他吃,哪怕只是多吃一两口,周弋俭都会揉着他的发,夸奖他:“我们声声好乖啊。”尔后又会亲昵地吻他的脸颊,诱导着:“下次我们争取再多吃一点,好不好?”
最开始听这样的话,季声总会闹个大红脸,小声反驳着:“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哄。”
周弋俭是怎么回应他的?
好像是牵起他的手,轻吻几下,笑着说:“嗯,我们声声是大人了。”
然后靠近他,吻了吻他的眉心,与他对视的双眼,溢着温柔笑意。季声正沉溺其中,又听到他说:“但在我面前,你可以做个小孩,我一个人的小孩。”
情话醉人,季声不能免俗,照例醉过去了。
日子一久,季声也习惯了周弋俭时不时的不着调。就像现在,季声反而会调侃他:“你这么会哄人,以后孩子也让你来哄。”
“不要,”周弋俭洗着碗勺,水声里夹杂着回答:“我就愿意哄你。”
季声听了话,倚着门框情不自禁地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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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过了两个月,季声逐渐显怀。这时候,他已经很少再去外面了。周弋俭每天牵着他在家里散步,当做是日常运动。再有,怀孕期间总免不了腰酸背痛,所幸他的体质并不差,再加上周弋俭的细心照顾,倒也不算难过。
即便偶尔脚抽筋了,周弋俭也会很快赶来帮他处理。男人的手掌轻轻揉捏着他冰凉的脚心,温暖,且让他感到安全。
看着周弋俭严肃的神情,他想试着调动气氛,于是便调侃道:“你紧张什么,我又没事。倒是你,像个小老头似的皱着眉,可不好看了。”男人手上的力度适中,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我紧张你。”
周弋俭抬起头,一双黑绿异瞳分外吸睛。望着他眼里的光彩,季声摸着他平展的眉头,笑问:“那孩子呢?”
眨眨眼,周弋俭认真道:“他好好地待在你肚子,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你啊,”还没说完,季声就吃痛地皱起脸,缓过劲,却又笑了,“孩子踢我了。”
看了眼时钟,周弋俭俯身亲亲季声凸起的肚皮,小声说:“已经很晚了,你要乖乖的,晚上让妈妈睡个好觉。”
手摸上男人的黑发,季声心里软乎乎的,嘴上却说:“我要做爸爸。”周弋俭低笑一声,打趣他:“你还没听腻?”
“......”季声哭笑不得,推开了人,他扶着腰,慢慢往楼上走,周弋俭很快跟上来,亲亲他的脸颊,边走边说:“好了,别生气了,爸爸?”
“我哪敢生你的气啊,”季声揶揄他一句,下一秒又抬眼去看他,“你不胡说,我就谢天谢地了。”
男人眉眼艳丽,眼尾上挑,眼珠如同清透明亮的琉璃,闪耀明媚,令他移不开眼。周弋俭忍不住又亲上去,在季声的眼尾印下一个认真的吻。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季声,极为郑重地说:“是我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