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教室里,数学老师讲着三角函数,底下坐着一群无Jing打采的学生。
周弋俭撑着下颚,心不在焉地望向窗外,外面依旧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他灵活的转动着手里的圆珠笔,面上淡淡的,不知是在想什么。
“周哥,周哥!”与他隔着一条走廊的男生压低了声音叫他,“看这里,这里”
男生挤眉弄眼好一阵,可等到周弋俭看过去时,他又偃旗息鼓,不说话了。
讲台上,老师敲着黑板,耳提面命道:“注意听啊,我现在讲的就是本节课的重点,考试必考的大题,手里的笔都动起来啊”
笔尖在草稿纸上划了几下,旁边忽然扔过一个小纸团,周弋俭不禁皱了皱眉,他最烦班上女孩子传来的纸条,明里暗里总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瞄到他反应的男同学,大拇指冲后方指了指,周弋俭注意到了,没回头,也没打开那个纸团。
可没过几分钟,后面又扔过一个纸条来,这时,周弋俭才真的恼了。
后边的同桌撑着桌面靠近,悄悄说:“是陈川给你的。”
陈川就是刚才叫他的男生,那就不稀奇了,他是个忍不住话的直性子,难怪非要赶着上课传纸条过来。
打开一看,上面的字张牙舞爪地乱飞,周弋俭看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他写了什么:“谭轻谊要我告诉你,她喜欢你!”
什么鬼,周弋俭没懂他的意思,之前陈川还说要追她,怎么一转眼就从护花使者变成送信使者了?
顿了片刻,周弋俭回过三个字:“知道了。”
看了回信的陈川,在剩下的半个小时里,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刻冲到周弋俭面前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下课的铃声一打响,他就往周弋俭的座位冲,引得还没走出门的数学老师回头看了他一眼,行,他记住这个学生了。
“周哥...”陈川哭丧着脸,试探地问:“你不会真想答应吧?”
合上笔盖,周弋俭看着他,微笑道:“我要是不答应,你恐怕都不答应吧?”
“...不是,”陈川低着头,“我有什么好不答应的,人家又没说喜欢我...”
“停,”周弋俭受不了他这副委屈的模样,直接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嗯?”陈川像听到了什么大八卦,脸上的沮丧少了几分,小声问道:“是谁啊?”
“这你就别管了,”周弋俭抽出下节课要用的书,回:“总之不是你那位。”
陈川的脸突然就红了,他结结巴巴地回:“她...什么我那位...她又瞧不上我...”
这话倒让周弋俭一静,不过几秒,周弋俭又摇摇头,他心里想,季声就很瞧得上我,他最瞧得上我了。
10.
到底是贪心。
一旦动了想要接受周弋俭的心思,就再也停不下来。
发生关系后,季声一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当真,他和周弋俭是父子,是亲人,唯独不可能是恋人,他不能陷进去。
可那些甜蜜的亲吻,热情的爱抚,炽烈的目光,恳挚的情话...都不是假的。
他切切实实地拥有过周弋俭,这叫他怎么甘愿放弃?他的男孩,已经长成了可供人遮阳避雨的参天大树,可凭什么站在树下的人不能是他?
季声知道,他心态失衡了,从周弋俭说想要他的那一刻起。
既然周弋俭可以直接表明自己的心意,季声想,那我也可以。
-
今天是周一,按照女生们给季声的课表,他是不用来学校的,可他到底还是来了。
从舞蹈室到学校,不过两里路,季声走走停停,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倒也不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诉说什么,只是...他非常想见一见周弋俭。
站在高二(六)班门外时,学生们正在自习,季声前前后后扫视一圈,没发现周弋俭的身影。坐在窗边的女同学瞧见了他,小声喊他:“季老师,你怎么来了呀,今天我们不用排练...”
季声收回眼神,望向女孩,他记得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女孩应该是叫——谭轻谊。
他笑起来,礼貌地回:“我来找周弋俭,不过...他人呢?”
“啊,他呀,”女孩了然地应声,面上装出不在意的神情,她说:“估计是逃了自习去打篮球了。”
不禁微微皱眉,季声试探地问:“他经常逃课?”
像是想起了季声和周弋俭的关系,女孩心虚地撇开眼,答得敷衍:“他...我没怎么注意。”
季声也不想为难她,眉眼舒展,露出了长辈似的亲切笑容:“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去找他。”
“嗯嗯,”女孩解脱似的松口气,告诉他:“下了楼左转,再直走,你就能看到体育馆啦。”
“好,”季声点点头,“谢谢你啊。”
正要转身,女孩又叫住他,眼里含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