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这玩意儿有多难绣,又是树又是鸟,为了图案好看一点,她可是特意找了画墨阁的小师妹帮忙画了一幅,认认真真照着一针一线绣的。
她觉得自己绣得真的很不错了,虽说和画墨阁小师妹画的原图有着很大的出入,可不知比幽砚那香囊强了千倍百倍,幽砚凭什么看不上啊?
亦秋大声纠正完,心里依旧不爽,干脆反手关上了窗子,将窗边站着的幽砚一窗户拍回了屋内。
我可是伤患!窗子那头传来的幽砚的声音。
亦秋却只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凶巴巴地自外头推门而入,双手叉腰,望向了呆呆跌坐在床边茶几上的小鸟。
我绣了四天!亦秋咬了咬牙,用力抓紧了扇柄,你是不是瞧不上?
小红鸟见状,不禁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羽毛:我没说难看。
那就是想说咯?
没否认,就是觉得不好看!
其实,还是比我的强上那么一点。
亦秋深吸了一口气,忽而扬起一抹笑意,向幽砚缓步走去。
小红鸟不由得朝窗边瑟缩了一下。
若是除去那场昆仑梦境,这也许是幽砚一辈子最听话的几日。
亦秋望着那小鸟在窗下墙边瑟缩的模样,一时竟是半点脾气都提不起来,沉默许久,到底还是走上前去,再一次推开了窗户,抱起幽砚,坐在了太阳照映的茶几边。
她一手抱着钦原,一手拿着团扇,轻轻扇起一股风来,吹得小钦原柔软的红羽随风而动。
小鸟眯着双眼,没什么Jing神地缩在亦秋怀里,虚弱得仿佛谁都可以将她置于死地,看来想要恢复正常的行动,真不是十天半个月可以做到的。
这一次,幽砚伤得确实太重了,或许自己不该对她那么凶的。
毕竟这鸟女人说话一向不怎么好听,这是三千多年来刻在骨子里的脾性了。
扇子你先帮我收着,等我伤势恢复了,会找你要的。幽砚的声音打断了亦秋混乱的思绪。
亦秋愣了片刻,瘪嘴道:你不是看不上吗?
谁说的?幽砚无奈道,我可一句坏话没说,你就不分青红皂白地给我定罪了。
你说是麻雀,还说这树长得怪
你就是绣条虫子我也喜欢,麻雀和怪树怎么了?小鸟仰着脑袋,望着亦秋。
亦秋心头一暖,可低眉时见幽砚这样仰头望着自己,一时竟是慌了一下,伸出手心捂住了那颗小脑袋的视线。
她想,以幽砚那个视角望上来,她应该不会好看
你干什么
你自己晒会儿太阳!亦秋说着,几步越过屏风,走回床边坐下。
没多会儿,带刺儿的小红鸟扑扇着翅膀飞了过来,高高立在屏风之上,俯视着床边坐着的亦秋,摆出了一副「我就要盯着你」的模样。
亦秋不禁仰头问道:你不晒太阳了?
嫌热幽砚淡淡说道。
还没到夏天呢。亦秋说。
许是祸斗害的吧。幽砚说着,飞落到亦秋身旁,又拍拍翅膀与之擦身而过,几步跳到枕头上,懒散卧好。
亦秋脱掉鞋袜,抱膝靠坐在幽砚身旁沉思了许久,忍不住轻笑着打趣道:小热狗做错了什么?
幽砚想了想,亦轻笑着回应:又或者,没有绿植只有日照,这天凉快不下来。
得,这下也不知这锅到底被甩给了金乌,还是甩给了此刻不知身在何处的句芒。
不过说起来,春日快要过去了,整个人间还是一片颓败之景,草木不逢春,万物生灵就似又过了一个漫长却无雪的冬。
唯一的好消息是,因为江羽遥把扶桑枝散落人间各地,天界众神可借扶桑枝将神力散落世间,花神也终于可在扶桑枝附近开出应季之花,还人间些许颜色。
可这只是暂时压制各地怨气,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春是四季之首,没有首,何来尾?失去了春神的人间,等同失去了四季。
没有四季的人间,过不了多久,总会归入一片死气沉沉。
蜚确实死了,可若是任由人间继续这样下去,谁又能保证不会因怨生出第二个蜚,又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妖魔鬼怪?
原文之中,蜚的存在让人间化作炼狱,代表光明的日华之力渐渐微弱,再也不能对魔族造成多大的威胁,魔族得以离开地界,让这片曾经生机盎然的大地在顷刻之间沦为魔土。
天魔两界的一场大战,便在这崭新的「魔土」之上展开,甚至牵扯上了妖界。
仙妖神魔的战火,几乎彻底毁掉了人类生存的大地。
如今蜚是不存在了,魔族无法来到人界,若是天魔两界的大战在所难免,那么是不是就需要天界攻入魔界了?
对于这个疑问,一直往返于天人两界间的熏池可以给出答复。
仙神难以踏入地界,天庭至今依旧试图与妖界友好交涉,想借妖族之力寻回天界的木神,奈何妖界至今态度仍旧冷淡,天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