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不那么守规矩,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她想。
她同李怀叙一样,安之若素地坐在了本该是属于父母长辈的主座上,而赵氏则带着一群孩子,屈居在左右两侧。
没人敢有不满的怨言,一家人看上去依旧和和气气,有说有笑的,直至那道所有人都意料之中的咳嗽声传来——
走到前厅的这一路,已经叫公孙绮的脸上血色全无,原本三步才需一咳的病痛,今日也成了每走一步就要咳嗽一声。
赵氏见状,忙去扶她:“都怪我都怪我,没事实在不该叫你出来的,可你二妹妹同你妹夫又难得回来一趟,他们……”
“我没事,母亲不必替我担心。”
公孙绮望一眼上首两人,显然知道今日这事都是谁的主意。
她定定的,将目光落在公孙遥身上,眼中的怨恨,并不比当初公孙遥对赵氏的怨恨要少。
奇怪,公孙遥想,她自认自己与公孙绮,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她到底是突然哪里来的这么大怨气,要同赵氏一样恨不能她凭空消失?
她不解,但也不否认今日的确就是自己找她麻烦。
挑了挑眉,正想与她说话,好巧不巧,下人却在这时通报,公孙云平回来了。
公孙绮须臾之间挑起一抹轻蔑的笑,在众人都起身,忙着去准备迎接一家之主的时候,挑衅般的,也冲公孙遥回敬了一下挑眉。
公孙遥莫名心慌了一瞬。
下一瞬,原本还好好站在她面前的人,突然便两眼一闭,转身晕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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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风华,你带我去喝酒吧◎
公孙遥被带到公孙绮床前的时候,屋中已经只剩下公孙云平一人。
公孙绮还躺在榻上昏迷不醒,至今脸上仍旧毫无血色。
“你简直荒唐!”公孙云平怒不可遏,顺手摔下了手边的一个茶杯。
“你长姐什么身子骨,你不知道?你当了王妃,回家就要摆起架子来了是吗?那我见到你,是不是也该立马向你下跪行礼,恭恭敬敬地喊你一声王妃啊?”
公孙遥抿紧唇,不曾说话。
只是眼中的漠然叫公孙云平知道,她仍旧是不知道错的,仍旧是将他的话当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我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
公孙云平更加震怒地站了起来。
“今日万幸是你长姐没出什么大事,若是万一,万一她有点什么闪失,我……”
“您就要送我去见阎王了,是吗?”
公孙遥慢悠悠地,终于抬起她漠不关心的眼神,看向公孙云平。
公孙云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而公孙遥点点头,继续道:“是,父亲说的不错,今日我就是故意想要摆王妃的架子,逼着长姐出门见我,父亲以为如何?您要打我吗?还是要骂我?从小到大,这些您做过的都不少了吧?来吧?”
她扬起脸,睁着眼睛毫不畏惧地将自己送了上去。
“你——”
公孙云平当真被她气到扬起了一巴掌,但望着她的脸,那巴掌又终究是没有落到她的身上。
他只能一拳锤向桌面。
“是不是那姓李的告诉你这么做的?你以前在家,对你长姐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怎么一出嫁就变了?是不是那李怀叙告诉你,可以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家人面前耀武扬威——”
“是父亲亲手将我推向的他,如今竟又要后悔他把我给教坏了吗?”
公孙遥冷声打断他。
“那如今,恐怕要叫父亲失望了。李怀叙从来没有教过我要在家人面前耀武扬威,相反,他一直教我要开朗,要没心没肺。是我,是我自己觉得,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不用再在您和赵氏母亲的手底下受气,我终于能够在你们面前挺直腰杆说话,是我自己想要耀武扬威!”
“公孙遥!”
没有哪个父亲愿意听到自己女儿承认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天生坏种,公孙云平也不例外。
他愤怒地看着这个女儿,这个从小到大就花去他最多心力的女儿,不明白她究竟是对自己哪里不满意。
“这么多年,你觉得自己在家中从来都是受气的,是吗?”他震惊地问。
“是。”
公孙遥没有丝毫犹豫的肯定回答,叫他彻底崩溃。
“不然,父亲为何会选择把我嫁给李怀叙呢?为何不是公孙玉珍呢?为何不是公孙绮呢?”
“此事我已经说过无数遍,这都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