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陛下当着大军所说的那一番话,下达的看似不近人情的冷酷军令,其实是西征之前,对他的最后一次教导啊!
可谓是真正的为将之道!
鲁雄那粗糙生茧的双手,已经攒成了拳头,陛下费尽心机,还为了他的威信在暗中不留声色的点明这一切,可见对这次西征的期望有多高。
西征,许胜,不许败!
劝降
“什么?”
周军帐内,南宫适凝神望着一脸土色的传令兵,诧异道:“朝歌大军已经抵达了潼关?”
“是的,大将军!”
传令兵正了一个礼,低头道:“汜水关出入不得,是弟兄们翻山越岭,好不容易才传出来的消息。”
大军行动不似别的消息,根本遮掩不住,而且潼关之内也有西岐早前布下的暗线,得到准确消息并不困难。
“这就有点棘手了……此话当真?”南宫适一脸疑色:“我还道纣王对西征并不上心,打算等闻仲回朝之后再做定夺,所以才一拖再做,没想到竟然出兵了。”
传令兵道:“是!只三日功夫就从朝歌赶至潼关,末将若是跑得慢些,指不定敌人已经到了汜水关!”
“三日?”南宫适轻喝道:“闻仲带走了朝歌主力,即使朝歌出兵西征,也只可能是那些新招纳的奴隶,这种兵将,怎么可能有多高的素质,还能三日急行军从朝歌至潼关?”
雷震子也是一脸凝重之色,道:“若是朝歌大军抵达之前,我等还不能破关,只怕这汜水关,就难破了。”
他倒是不怕那些奴隶军,只是朝歌之中能人异士奇多,若是来几个武艺不俗又会点旁门左道的将军,他对付起来也不容易,到时候就怕是要拖到姬发与姜子牙领军前来了。
“长他人威风!这等话语若要被将士们听了去,士气必然大跌!”姬叔乾冷笑一声,他见魔家四将根本不管汜水关,便在石亭留下千余兵马,转道过来了。
雷震子没听出姬叔乾话中带刺,只是认真解释道:“兄长,非是小弟长他人威风,商军之中能人颇多,不仅武艺高强,更有些旁门左道之士,我都没有什么把握,兄长即使勇冠三军,也不一定讨得了好。”
姬叔乾反驳道:“那又如何?莫非这汜水关之中也有什么能人异士,用了旁门左道之术,唤来六丁六甲守关,才迟迟无法攻破?”
雷震子皱眉道:“兴许也有,不过一直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出手,不过无法攻破汜水关的主要原因,还是那守将窦荣太过谨慎,严防死守密不透风,南宫将军连施数计都无法破关,早前埋伏的探子也杳无音讯,实是如铁桶一般难以攻破。”
姬叔乾问道:“关未破,那杀敌应该杀了不少吧?你武艺高强又自幼随仙人在山中学道,杀敌几何?有何战果?”
“这……倒是不多。”
说到这个问题,雷震子也有无奈。
要是窦荣敢派人斗将,他肯定能斩将夺旗,好好搓搓商军锐气,可问题是人家坚守不出,别说斗将了,出关夜袭或者派少量兵马sao扰都没有,他又碍于因果业力,不好对普通士兵大开杀戒,能有多少斩获?
姬叔乾双眉一皱,南宫适见他还要说话,将佩剑往桌上一按,道:“两位将军莫要在这些小事上纠缠不清,临战自乱阵脚,反而为人所趁,实乃军中大忌。”
姬叔乾给南宫适面子,只是冷哼一声,雷震子则一阵懵逼,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待到气氛稍稍缓和后,南宫适皱眉轻道:“朝歌派出的西征元帅乃是鲁雄,鲁雄此人,尤善掌兵,若是两军相斗,我不是对手,不过他亦有弱点,此人向来不喜谋略,对计策不够敏感,这便是可乘之机,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当务之急,是趁着西征大军还未至汜水关之前,再尝试破关,我欲启用你二人一同为先锋,可愿意?”
“大将军有命,无有不从!”
两人抱拳齐喝道,大敌当前,姬叔乾也放弃了内斗,不管那些仙人在算计什么,至少有出力。
“好!”南宫适笑着点点头,这才有点同朝为将的默契,不过思了片刻,他却说道:“不,还有一法没有试过。”
雷震子道:“大将军又有妙计?”
南宫适摇头:“并非妙计,只是劝降罢了,纣王十罪天下知,这等昏君又怎会有多少忠臣?想那窦荣应该看得清局势,大商与天下为敌,他能守得一两日,一两月,一两年,可十年之后又该如何?”
“他要是个明白人,定然懂得该怎么做。”
雷震子问道:“那将军打算遣何人为使?”
“你。”南宫适望着雷震子:“如此重任,非将军莫属。”
使节要前去汜水关劝降窦荣,必然得孤身入关,万一窦荣不愿,甚至派兵围杀,这种情况下,整个周营之中能全身而退的,只有雷震子。
因为他长了翅膀,能飞。
而且南宫适也存了些其他的想法,当年申公豹是怎么平定平灵王叛乱的?不就是孤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