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松月自然注意到了,忙问他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说没事,手往身后藏。
翟松月看他这个脸色就知道他在撒谎。
将他的手从身后拉出来,手背上一块热油,应该是烤盘上刚溅出来的。
此时被热油溅到的地方红了一大片。
翟松月眉头皱得厉害,急忙抽出shi巾给她擦拭降温。
shi巾用了一张又一张,直到他的手没那么红了她才松一口气。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抿了抿唇,视线落在烤盘上,上面正烤着五花rou。
五花rou的油脂多,所以烤起来容易溅油。
翟松月有点为难。
还是周博主动开口,说没事儿,把五花rou撤了吧,少吃点也没事,要是再被油给溅到就得不偿失了。
因为怕江栩再被油给溅到,所以直接把烤盘上的五花rou给撤了。
吃完饭后,江栩出去接电话,翟松月在洗手间门口和周博碰到,两人闲聊了一会。
后者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真心话来:“你对你弟弟好到我都有点羡慕了。”
提到江栩,翟松月好像比别人多一些纵容来,她打着手语回答他:“你不觉得,他很可爱吗。”
周博眼神暗了暗。
她见过翟松月的弟弟,不长这样,而且他们一个姓江一个姓翟。
吃饭的时候江栩一直各种吸引她的注意,但凡自己和翟松月有一丁点交流,他都会弄出一些动静来,把翟松月的注意力从他身上引过去。
这可怕又病态的占有欲。
如果是姐弟,那就是不lun。
如果不是姐弟,也
在周博想要问清二人的关系时,江栩接完电话进来,脸上的笑容天真灿烂:“聊什么呢,我可以加入吗。”
他眼神看着的,是周博。
后者想起自己刚要问出口的话,脸色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没什么,就闲聊了一下。”
“是吗。”他仍旧在笑,只是那笑没有温度,眼底也是一片冷寂,仿佛他看着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死物。
那种漠然和倨傲的睥睨。
外表裹了层羊皮的魑魅魍魉。
江栩不再理他,挽着翟松月的胳膊亲昵将她带出店外:“姐姐,我家里人刚刚给我打电话了,今天是我弟弟的生日,我得回去一趟,我先送你回去我再回去。”
听到他的话,翟松月自然是拒绝的。
她说自己回去没多远,让他还是先回家陪弟弟过生日。
他虽然乖巧,但在某种地方可以说是倔到偏执。
既然他想送她回家,就一定要将她送到家。
如果翟松月不愿意的话
他垂眸抿唇,声音低下去几个度:“姐姐自从见到那个周博起就对我很冷淡,我知道我不如他,我年纪小,很多东西都没他懂得多”
话没说完,肩膀一沉。
是翟松月过去将他抱住,两人的身高差异,她刚好将下巴枕在他肩上。
一米七二的翟松月,和一米八六的江栩。
他这个年纪,身高还在那继续长。
后背被女人温柔拍打,她在用这种方式安慰哄他。
怎么会不如他呢。
你这么可爱,还这么乖,又听话。
她是这么告诉他的。
江栩红着脸,抱着她不肯松开。
“姐姐,再抱一会吧。”
他的声音像蒙着一层雾,情绪撕扯着含糊不清,“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脸红的样子,很丢脸。”
翟松月笑了笑。
嗯。
她点头。
江栩将翟松月送回家,然后从她家的小区出来。
天早黑透了,他靠墙站着,点了根烟。
隔着轻薄烟雾去看某个楼层的窗户,灯还亮着。
他是个享受过程的猎人,这种亲眼看着猎物落网,然后挣扎死去的感觉让他觉得刺激。
每次想到都浑身战栗。
八岁那年,他第一次见到地下搏击场,那里的选手都是靠命赚钱。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倒在他面前,脸都被揍烂了,嘴里往外吐血,浑身抽搐,大小便都失禁。
裁判判了赢,对方还骑在他身上不停挥拳。
八岁的江栩,见到了世界上最美的一朵花。
红色的,由鲜血铸成。
那么翟松月,她铸成的花,又是什么颜色。
他眯了眯眼,嘴角勾出一抹笑来。
翟松月啊。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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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确实是他弟弟的生日,这个他倒没有骗翟松月。
电话是老爷子打给他的,让他就算再不喜欢这个弟弟,也得去看看。
江栩笑容无辜:“您可别冤枉人,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