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一口一个畜生,骂得凶兽蜚勃然变色,他猛地一挥手,一股气劲凭空而生,带着猴子再次向着墙壁撞去。
猴子本就受了伤,这下伤上加伤,当即一口血喷出。等呼吸平复下来,他却也没消停,而是用胳膊肘撑着地面,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嘲讽道:“就这?也太轻了吧!废物!不是说要让我魂飞魄散?你就这么点儿本事?”他哈哈笑了两声,嘴炮继续输出,“小畜生,你是被人骟了吗?就你这点儿力气,白送给你爷爷我拉犁耕田,我都不稀罕要,因为派不上用场,哈哈!”
这话骂得痛快,却无疑激怒了凶兽蜚。伴随着怨气冲天的尖啸声,一道漆黑如墨的法力呼啸而出,向着周围袭去,整个空间又开始震荡。
几声沉重的声响过后,猴子话还没说完,已被暴怒的凶兽蜚隔空掐住脖颈,狠狠掼倒在了地上。
这一击含怒而出,比上一击要重得多。猴子像是终于到了极限,脑袋顺着力道歪倒在旁,再没发出半点声响。周围神智还清醒着的人也承受了这一击,都晕了过去。
“哼!”凶兽蜚收回手掌,面朝着猴子的方向,语气傲慢说道,“对着我竟然还敢骂出来,虽然很愚蠢,但勉强称得上一只有勇气的虫豸了,就留你个全尸吧!”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除了凶兽蜚完好无损地站着,其余所有人都闭着眼躺倒在地,看上去失去了神智。
“别装了。”凶兽蜚说道。
又过了一会儿,见仍然无人回应,凶兽蜚突然嘲讽一笑,迈着轻盈的脚步向大殿一角走去。
——在刚刚那一击中,顾婉和蒋其琛正是倒在这里。
凶兽蜚步伐不快,却并未走到顾婉身边,而是在距离她还有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见眼前的人一动不动,凶兽蜚饶有兴致,笑道:“别装了,这种手段我早就见识过了。我下手不重,普通人晕倒很正常,天一阁的传人不可能这么窝囊废,连这一击都受不住。以为假装昏迷,等距离近了就能趁机偷袭?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天一阁有一种自爆秘法,在面对无法匹敌的敌人,身处必死之境时,可强行献祭自己的一切,与敌人同归于尽。而发动距离是四米之内。
几千年来,凶兽蜚立志追杀每一个天一阁门人,在这搏命的一招上吃了不止一次亏。虽然不能杀死他,但身受重伤的感觉也很不好受。
“啊,被你发现了。”顾婉刚被人戳穿了底牌,却丝毫未见惊慌之色。她慢慢从蒋其琛怀中坐起,充满暗示意味地按住蒋其琛的手,目光直视凶兽蜚。
“能讲讲你的故事吗?”面对绝境,顾婉却像是根本意识不到,反而询问起凶兽蜚的过往来,“这几千年来,你都做过些什么?反正你不可能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说出来,也好让我们当个明白鬼。”
“鬼?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变成鬼?别痴心妄想了!”似是被这天真的话语逗乐了,凶兽蜚捂着嘴,噗嗤笑了几声,说道,“你放心,我说了要天一阁满门灭绝,哪怕一丝魂魄我都不会给你留。”
这话的恶意简直要溢出来了,顾婉却没半点生气的意思,而是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接着说。
不是她已经认命,而是之前受伤时,她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发现了凶兽蜚的一丝不对劲,但她有伤在身,且大敌当前,无法去查探,只能将大半心神放在治疗伤势中,顾不得与凶兽蜚搭话。更何况,对于此兽事迹她了解甚少,想着听其自诉说不定能找到突破口,所以才没有制止他语言宣泄的打算。
但刚刚看到凶兽蜚两次攻击猴子时的情形,她却越发感到奇怪了。
以凶兽蜚的名头,猴子说出那样的话,当场被虐杀致死都毫不奇怪,甚至连魂魄都会被其掌控,终其一生不得逃脱,这才符合古籍中蜚的凶性。但刚刚竟然只是这种简单的攻击?
不是说这两击轻,而是比较于蜚对于千年前仙人村村民毁其尸,拘其魂的毒辣手段,这种攻击真的称不上狠辣。
“天一阁祖师确实厉害,超越了人类的层次,拥有与我们凶兽同等级的实力。”或许是因为即将见到世界上最后两个天一阁门人在自己手中魂飞魄散,凶兽蜚看起来心情颇为愉悦,难得替他深恶痛绝的天一阁祖师说了句公道话,“不过,再厉害又怎么样?最后的胜利者只会是我!”
“时间到了……”凶兽蜚微笑着闭上眼,陶醉地笑了起来。蓦地,尖啸声倏忽再起,漆黑如墨的怨力从凶兽蜚身上汹涌而出,直冲天际。
“人类就是人类,永远无法真正杀死凶兽!哈哈哈!!就算是封印,也不可能永远困住我!”带着血腥的笑意,他的嘴角越咧越高,渐渐染上一丝疯狂,整个镜像空间随着笑声剧烈震荡起来。
整个大殿中,一道又一道黑色裂痕开始交替出现,空间似是已经维持不下去了,冰寒刺骨的怨气占据着每一个角落,甚至已经开始影响正常世界。整个天地的人类都感觉惶惶不可终日,像是有莫大的灾劫来临。
遥远的虚空中,似乎有什么正在靠近,想要穿过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