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腻歪的满是粉红泡泡的时候，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极悦耳，极美妙，引得涂菱与宁仇情不自禁抬头看去。
这声音涂菱已经不止听过一次。
“凤鸣。”她拽了拽宁仇的手，“师父，凤鸣。”
天空的白云间投出七彩之光，绚丽无比，紧接着百鸟齐鸣，像是在给凤鸟的鸣叫伴奏。
突然，云朵尽数散去，百鸟簇拥着五彩凤鸟出现在天幕，带起金色光芒缓缓落下金色雨，像是神的使者一般。
这只凤鸟，涂菱也很眼熟。
这是她上辈子那只坐骑，也是变身之后的啾啾。
凤鸟在天空转了一圈之后缓缓落在了涂菱与宁仇面前。
它美丽的眼睛带着光芒，温柔又虔诚地看着两人。
涂菱不由自主走过去，伸出手摸向它的脖颈。
凤鸟微微低头，任凭涂菱抚摸它的羽毛，异常乖巧。
随即它单脚跪地，脑袋又下垂了一截，作出了臣服并邀请的姿态。
“师父。”涂菱向宁仇招手，兴奋道：“啾啾让我们坐到它背上去。”
宁仇走过来，与涂菱一起坐到了凤鸟的背上。
凤鸟仰头，嘶鸣了一声之后，展翅飞向了天空。
坐在凤鸟的背上穿梭于云雾之间，世界仿佛就在脚下，这感觉实在奇妙，又好像很熟悉。
涂菱正想询问凤鸟要带着他们去往何处，却见凤鸟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之后，飞向了神山。
神山巍峨耸立于云间，带着亘古不变的威严。
距离神山越近，涂菱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越快，一种兴奋与喜悦的心情将她笼罩－－尽管她并不知道即将到来的会是什么。
她紧紧搂住宁仇的腰，因为有些紧张，手指还捏住了他的衣服。
宁仇感觉到了涂菱的心情，跟以往一样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用这种细小的动作安慰着她。
涂菱的心也跟着安稳下来。
就在霎那间，凤鸟穿过浓郁飘渺的雾气，飞进了山中，随后慢慢下降，最后降落在陆地上。
涂菱与宁仇从凤鸟的背上跳下来，站在了这块神奇的地方。
这里的地貌非常奇特，不像大山之中，像是虚拟的平面，又像是山巅，他们头顶便是闪烁着五彩光芒的天空，白云朵朵，如梦似幻。
这里的空气更为芬芳，好像多吸几口就会被这灵气醉倒。
“我的天，这里是什么地方？”涂菱惊讶得嘴都合不拢。
“神山里头。”宁仇的头脑一如既往清晰无比，他仔细瞧了瞧四周的情况，淡定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你那本书中介绍的天路。”
涂菱捂住了嘴。
最近的她真的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竟然把这茬给忘了。
那本书中说过，在青丘狐族的神山里头，有一条天路，只要从这天路登上去，便能修成正果，位列仙班。
“可是……路呢？”涂菱看着这空旷的地方，发出灵魂质问。
就在此时，天空的白云突然散开，从天而降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束。
光芒之强烈，就连宁仇也都用大袖捂住了眼。
随着金光，旁边的凤鸟也引颈长鸣。
待到金光变得柔和，涂菱放下了捂住眼睛的手。
缭绕的雾气中，前方竟然出现了一条蜿蜒往上的山路，看上去非常陡峭。
山路的两旁种着各种奇花异草，给予花草养分的黑色泥土隐隐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涂菱的脑子里冒出四个大字：无垠之土。
“……”涂菱此刻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的感受。
“天路出现了。”宁仇的语气却风平浪静，淡然如初。
“因为我们杀死了上古邪魔，拯救了人类，所以天路出现了？”
涂菱记得那本书说过，只有有大功德、大机缘的人，才能无需遭受雷劫的考验，从天路攀登而上。
“没错，你们用自己的死换回人间的安宁，有大功德。”
就在此时，一道无比威严又无比飘渺的声音自九天而来。
这声音……是天道。
涂菱与宁仇看向天空。
金色的光芒照在两人的身上，涂菱感到从内而外的舒服，内心也安宁非常。
她露出会心微笑，双手合十。
身旁的宁仇傲然而立，眼中也现出笑容。
“宁仇、涂菱。”来自天上的声音继续道：“你二人舍身成仁，消灭邪魔，完成了三世约定，现在只要由天路而上便可以恢复原本的身份，重回天庭，恢复仙籍。”
“可有第二种选择？”
涂菱与宁仇异口同声问道。
问完之后两人又相视一笑，这是根植于灵魂的默契，任何人都无法替代。
他们曾无比羡慕神仙，但现在却更向往自由，只羡鸳鸯不羡仙。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