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看单飞白,只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是勃勃生机,没心没肺,偶尔还会长出一副狼心狗肺,看着有趣,也可气。
可宁灼如今看他,发现他浑身上下带出了一股新鲜的诱惑气息,让他莫名想再走近一步,再看一看他。
一把小小的心火在宁灼心尖燃起。
宁灼并没放任这点异常蔓延。
他还没系皮带。
宁灼随手抄起摆在一旁的皮带,套住了单飞白的脖子,不轻不重地勒了一下。
那点心火化作攻击欲,宣泄过后,得到了一些微妙的纾解。
宁灼点评他道:“小偷小摸小伎俩。”
单飞白缓过了那一阵暧昧的窒息,深呼吸两口,脸皮极厚,照单全收:“管用就行啊。”
耍帅成功,单飞白体内那个撒娇Jing又开始探头探脑了:“宁哥,算起来我和‘调律师’也很久没见了,带我一起去呗——”
“你哪里都别去。”
据宁灼所知,林檎迟迟没有返回长安区的“白盾”。
他刚破了九三零案,“白盾”恐怕对他正热乎着。
这件案子,大概还会和他有些牵扯。
既然和他牵扯上了,敏锐如他,想必单飞白的痕迹很快就会暴露。
宁灼将皮带整理好,平静道:“……很快就有人来找你了。”
(五)调查
林檎和一干警员、学校工作人员一起前往了仓库。
这仓库背靠着Cao场, 小小的一间,内里却是乾坤万象,什么都有。
那一排桌子靠墙而立, 上面的墨绿丝绒罩布还没来得及撤下。
在缺乏光线的仓库内, 不仔细看, 那底色几乎就是纯黑的。
罩布把桌子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把最普通的长课桌武装成了高级的置物台。
林檎戴着手套, 轻轻拉拽了罩布的边缘。
弹性有些差,恐怕是在各种庆典里使用了很多次。
林檎默不作声地记住了这一点后,亲自动手, 把底下装了滚轮的桌子推了。
一推之下, 他觉得有些费劲。
掀开罩布, 林檎发现每个桌子下都横向并排焊接了两根钢条, 上头压了两块看起来就重量不轻的石头。
林檎问后勤处处长:“这石头是……?”
后勤处处长殷切答道:“您看,为着方便搬动,我们不是在桌脚上装了滚轮吗?可是要是分量不够, 被人随便一撞,这桌子不就歪了?”
林檎一点头。
明白了。
石头是压分量用的,确保桌子不乱跑。
随即, 林檎放出目光,将仓库好好打量了一通。
仓库是直通通的一间独立房屋, 内部没有装设监控,正门外不远处倒是有一个监控,监控范围恰巧覆盖了仓库大门。
大门平常是落锁的, 后勤部几乎人手一把钥匙, 谁来取东西,监控都能照得清清楚楚。
仓库内除了一扇大门, 就是一个正对大门的气窗。
气窗外的一大片区域都是监控真空带,可气窗外有一面黑铁檩条,焊得细密结实,但凡是年龄超过12岁、身体发育正常的人类,就无法从这里出入。
监控显示,事发一周前,并没有行踪可疑、目的不明的人士从正门进入仓库。
等他们将桌子拉入教学楼时,天色已经转晴,明晃晃的日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洒在走廊上,将绒布上飞舞的细细尘埃照得纤毫毕现。
林檎低头从桌边走了一遍,又走过一遍。
他闭上眼睛,把自己代入了那个犯人,耳畔也chao涌似的响起了人来人往的幻音,从一墙之隔的报告厅里传来小林和詹森的演讲声,紧接着是如雷的掌声轰鸣。
当天的lun茨堡大学,是个犯罪的最好舞台。
监控不密集,人员管理混乱,包装Jing美的花束也便于掩藏炸弹。
可以说是动手的良机。
问题在于,炸弹客要怎么在监控底下,公然下手安装炸弹?
林檎睁开眼睛,询问已经开始犯困的哈迪:“请问,那天摆花的两个学生在哪里?”
哈迪苦笑了一声。
那两个学生虽说年轻,可也不傻。
小林和詹森的爆炸案可以说是惊天动地,想瞒也瞒不住。
他们二人是在结束lun茨堡大学活动的返程路上出事的,这件事必然会追溯到大学,而他们作为庆典工作的实际参与者,也必然要被警方问询。
其中的女学生第一时间联系了家人。
她的父母都是法律从业者。
经过家人指点,他们两人整齐划一地闭紧了嘴巴,不管警方问什么,都表示要等律师来处理。
现在连未出社会的学生都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
他们的举动也是绝对正确的。
尽管还不能百分百确认炸弹隐藏在花束里,但那束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