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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林檎的面,宁灼忍了。
毕竟上次宁灼和林檎通话时,召唤本部武去唱歌的广播声毫无预警地响起,是单飞白凑上去喘了一声,才成功解了围。
在林檎面前做戏必须得做足全套。
等林檎一走,宁灼直接返过身去,把单飞白一路拖拉到了病床边。
谁想,不等宁灼问他,单飞白反倒先发难了。
他也伸手抓住了宁灼的前领。
两个人撕撕扯扯的结果,就是一起摔上了病床。
单飞白在上,直盯着宁灼:“我们是共犯,有些事是不是要商量着来啊?”
单飞白分量不轻,宁灼双手抵在他的腰际,颇感莫名其妙:“我什么事没跟你商量?”
单飞白:“他抱你!”
宁灼:“……我请他抱我了?”
单飞白咬牙切齿:“你推开他啊。”
宁灼:“你管得着我?”
单飞白把脸往宁灼胸口不管不顾地一枕:“管得着!我今天买了你,两万块呢。他没掏钱就抱了,还要吃我苹果!”
难得看到单飞白幼稚耍赖的样子,宁灼感觉很新鲜。
小时候的单飞白也没这样过,在他面前装得人模狗样的,一口一个宁哥,叫得甜甜的,可从没撒过这种疯。
宁灼把双手交叠了压在脑后:“那你想怎么样?”
单飞白:“你拍拍我,我就不生气了。”
宁灼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脸生气:“你属狗的?”
单飞白:“管我属猫属狗属鸡属鸭,你拍他我就不乐意。”
宁灼听他话说得又皮又贱,抬起手来,有心去把他的头发往后撸一把。
单飞白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以为他是要推自己下去。
他改用了玩笑口吻:“……哎,宁哥,我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宁灼想到了刚才盥洗室里的一幕,心脏微微一动,眉心也凝了起来。
他刚才那一番撒娇卖痴,是装的,是入戏?
宁灼莫名觉得不爽,用膝盖把他顶开,话音也转了冷:“你自己清楚就好。”
他追着林檎的脚步,一道走了出去。
而病床上的单飞白侧身望着宁灼离开的方向,两条长腿搭在床侧,一跷一跷,嘴角也快乐地弯了起来。
……宁哥好像很希望他刚才的表现是真心哦。
这里是暗流汹涌、各怀心思,那边的多恩典狱长可是真的火上房了!
高级监狱区的犯人出去放风办事,本来是常事。
但每次他们必须保持通讯线路畅通,以便有事联系。
本部武居然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不仅不回,连自带的定位器都关闭了!
多恩典狱长在肚皮里把本部武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他冷汗热汗齐流,一遍遍地用帕子抹着额头,徒劳地拨打着那个打不通的号码,心里的那台天平危险地摇摆了起来。
……现在,这里,毕竟还是他的地盘。
高级监狱区里还有一些雇佣兵。
他们可不能允许自己的主顾,被一群贸然闯入的警察冒犯了。
如果林檎非要硬闯……
正当多恩典狱长默默酝酿着一腔恶意时,身后传来了林檎温和的声音:“多恩典狱长,人找到了吗?”
多恩典狱长身体一抖,连忙收起了Yin鸷的神情,挤出了笑容,试图和林檎再进行一次一对一的谈判。
刚一回头,他的面容就僵住了。
这些日子以来,那个时刻跟随着本部武身后、让任何人都不敢接近的雇佣兵正闲闲立在林檎的身后,像是一尊美丽而凶悍的守护神一样,冷冷望着他。
(一)复仇
宁灼的气场苍白凌厉, 一把出鞘的利刃一样,直接把多恩刚刚生出来的一腔恶毒心思镇压了下去。
对多恩典狱长这种自幼生活在上城区的安乐窝、养出了一身懒rou的资深老贵人而言,他们天然地惧怕宁灼这种光脚不怕穿鞋的底层雇佣兵。
宁灼烂命一条, 豁得出去。
多恩和他对杠, 怎么样都是自己吃亏。
多恩无法可想, 只好讪了一张脸,强笑道:“你……林组长, 这是咱们的事情,你牵扯外人,很没有必要的。”
林檎态度斯文, 油盐不进:“人生地不熟, 希望有人替我探探路而已。”
他又用那种温和到让人冒火的口气, 问道:“本部先生找到了吗?”
多恩典狱长脸都充了血, 暗骂姓宁的见钱眼开,之前追在本部武屁股后面,现在发现风声不对, 又倒戈向“白盾”了?!
然而,雇佣兵就是这样,野狗一样的贱, 谁给了钱,就为谁服务。
况且他也耳闻过宁灼和本部武的交易:
离开监狱, 契约关系自动解除。
多恩顿时陷入了两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