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嘬了嘬牙花子:“姓宁的也太狠了……対自己人也这么狠?”
“什么自己人?”金虎说, “他们俩是死敌,就这么放在一起?嘁,早晚有一天得死一个!”
“……是么?”
身后突兀传来的声音让金虎吓了一跳。
他转过身,发现本部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饶有兴致地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端详着年轻英俊的单飞白。
经过将近一天的自闭,本部武手指上的烧伤基本已经康复,Jing神状态也好了不少。
他望着单飞白,目光暧昧不明间,下达了指示:“找个机会,趁他们两个都不在屋里,给他们安个隐形监控,再——”
接下来的一句话,他刻意放低了声音。
听清了本部武的意思,金虎是真的目瞪口呆了:“这……”
他和宁灼是拳脚和利益上的争锋,他很有心把宁兔子那张冷淡的美人脸揍个满脸开花,让他跪着向自己乞饶。
可本部先生这一手过于Yin损,比宁兔子Yin他们的招数可要再恶心一百倍。
金虎不是没替本部武做过龌龊的事情。
可他知道,宁兔子不是真兔子,被算计了,是能把人活活撕碎的。
更何况,“海娜”不只有一个宁灼,还有姓傅的呢。
虽然他没见过姓傅的——恐怕整个银槌市都不知道姓傅的长什么样——但就冲他能降住宁灼,也该知道不是个软蛋。
本部武现在是一时兴起,但要是“海娜”真的从上到下恨上了他们“狂风”,到时候产生了不死不休的仇恨和纠斗,泰坦公司肯为他们买单吗?
金虎心里颠来倒去地酝酿了无数拒绝的话,刚要开口,本部武就潇洒地一转身:“饿了。叫他们送点饭过来。”
金虎把眉毛皱成了个铁疙瘩,心事重重地対信嘱咐道:“去催一下饭。”
信神色不快,显然也是听清了本部武说的内容。
可他和金虎一样,都是立场问题,无可奈何。
他不情不愿地刚走出两步,狱警就来到了不远处,搓着手礼貌询问:“请问本部武先生要用晚饭吗?”
本部武的晚餐是法餐。马蒂尼、银鳕汤,鲜嫩的鹅肝搭配菲力牛排作为主菜,再加上布丁甜品,菜式样样美丽Jing致,只是看着就能把人的糟糕心情抚慰大半。
他用餐时,以金虎为首的四名雇佣兵就围站在他身边,替他斟酒。
第一杯马蒂尼当然是金虎喝下去的。
本部武対危险的恐惧还没有完全消退。
看到他喝下去后安然无恙,本部武也放下心,纵情吃喝起来。
他嘴里含着食物,含混地対金虎道:“喂,跟我讲讲他们两个的事。”
“他们两个”指的是宁灼和单飞白。
主人问话,金虎只能照实回答:“他们两个相杀了很多年……谁也不知道原因,就知道单飞白当年一出道,就接了杀宁灼的单子,却没杀死他,不知道是不想彻底结下死仇,还是故意炫技。总之,‘磐桥’是一夜成名了,从此之后宁兔……宁灼恨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俩人一干仗就干了五年……”
本部武听得兴致勃勃:“有意思。那他们为什么现在走到一起了?”
金虎的目的是暗示自己也“不想彻底结下死仇”,没想到本部武根本不理会他的弦外之音。
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不在乎。
他勉强应道:“宁灼……想要折磨他吧。”
本部武眼里的光芒更盛:“所以他把那个小帅哥的脖子掐成那个样子?”
金虎苦了脸,横一横心,尝试着把话说得更直白一点:“阿武先生,宁灼和单飞白这两个人都是很难缠的,您要是想玩,我们再联系几个专业的都不成问题。尤其是宁灼,他是真的不……”
话还没说完,一杯冷酒泼面浇到了金虎的脸上。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没想玩他。姓单的长得好看,可也不是我的菜。”
本部武放下空杯:“你不是说姓宁的都被玩透了吗。我看他不像。但我怕脏。”
金虎连脸也不敢擦,忍着一口顶上来的怒气,又为他斟满了一杯。
拿起专用刀叉,本部武将鹅肝酱斜斜抹在面包上后,用餐刀朝金虎一指:“我就想看看姓宁的被人玩的样子,不行?”
他这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活像个爱撒泼的恶作剧小孩。
这也难怪,在他那位亲爹本部亮的庇护下,他从小到大心想事成,没人教养,于是保留了一份天然的恶意和动物性。
美味的东西说吃就要吃到。
伤天害理的事情说做也要做到。
金虎心里想着,视线下移,瞄到了那把用来涂抹鹅肝酱的餐刀。
上面闪着细碎的驳光,看起来似乎不大対劲。
但本部武腮帮子一张,已经将沾满鹅肝酱的小面包片咬下大半。
咀嚼两下后,本部武勃然变色,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