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洲换上了灰色家居服,整个人看起来是很松驰的样子,骨线分明的手腕上换了新纱布,但上面又隐隐透出血迹。
安凝盯着他手腕,手指握了握他手,“还疼吗?你都受伤了你总这么抱我,你看又出血了。”
沈慕洲语气轻描淡写,“不碍事,不疼,你才多重,纱布上是之前换药弄上的。”
安凝心疼他,从医院到家,她脚几乎没落过地,最近他工作很忙,一天只睡几小时。
现在又因为她突发车祸,在医院里他几乎没有坐下过,现在连眼底都有了明显血丝。
“你不用像照顾小朋友那样照顾我,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沈慕洲将被子给安凝盖好,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安凝望着他漆黑的瞳仁,摸了摸脸有些奇怪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沈慕洲望着她许久,手伸过去在安凝脸上轻轻摸了摸,指腹上很温暖,他指尖抖了下,嗓音有些哑沉,“没有,我只是害怕。”
安凝闻言一愣,“害怕什么?”
短暂地沉默后,沈慕洲垂下眼睫,嗓音沉沉,“怕你有事。”
安凝望着他垂下的眼睫,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两道Yin影,她有一瞬间恍惚,好像又看到多年前那个沉默清秀的小男孩。
他害怕时,总是不看她眼睛。
安凝心里像是被揪了下,她默了下,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还有三天就是你生日了,马上,我就能知道你暗恋对象是谁了。”
看他不说话,安凝继续逗他, “不然,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暗恋对像是谁?”
不等沈慕洲回话,安凝突然想到一件事又问道:“你初吻是不是就是她呀?”
闻言,沈慕洲终于抬起眼皮,他盯着安凝已经恢复了些血色的嘴唇,深邃眼眸里涌动着难言情绪,好久,他才缓缓点头。
虽然早就料到,但安凝心里还是忍不住冒酸水,她翻了个身将后脑勺对着他,“我累了,想睡会。”
沈慕洲将被子给她掖好,然后看到她耷下的眉眼,张了张嘴,最后说出来却是,“别乱想,先休息,生日那天我会告诉你。”
安凝不想理他,低低“嗯”了声后闭上眼睛。
沈慕洲还想再说什么,这时手机响了,看到屏幕上的陌生号码,他对安凝说了句:“我去接个电话。”
安凝撇嘴,又 “嗯”了声。
沈慕洲又看了眼她,才离开卧室,关上门后,他按下接听键。
“是我,你老子,你现在马上出来见我。”
这个声音让沈慕洲手指捏紧,因为这个却作,骨节处响起“咔咔”的声响。
正要挂断,听筒那头突然笑了,“你敢不来,就不担心你从小宝贝大那小丫头吗?这次她运气好能捡条命,下次……”
一向平静淡漠的眼底被愠怒填满,沈慕洲压下怒意,嗓音冷得快要结冰,“沈良,你敢动她试试。”
安凝在床上睡了会,醒来时发现沈慕洲还没回来,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她眼皮不知道为什么总跳着,总也睡不好。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看到新的微信消息,立刻打开。
沈粥粥:【工作上有急事要处理,要很晚回来,你醒了有任何不舒服,先打电话给我,最近我比较忙,我和爸说了,让他明早来接你,你先回爸妈那边住几天。】
安凝看着这条消息有些奇怪,什么工作半夜还要忙,难道又着研制新型芯片吗?
【知道了,你记着要注意休息。】
发了消息后,那头许久才回了她。
沈粥粥:【好。】
放下手机,安凝睡不着,最近工作总用电脑,看电子产品就感觉很累,就想着去书房找几本书看看。
平常工作忙,为了方便,近一年她都是用kiddle看电子书,她其实很少来书房看书。
书房里有一面墙那么大的书架,里面全部摆满了书,安凝视线从书架一头扫到另一头,她目光随意地落在最面那一块,然后走过去将书架门打开。
看到里面是编程方面的书,她正要关上书架门,但目光却扫到书架第二层最里侧位置停下来。
她目光顿了顿,将最里侧的书抽出来,发现书后面居然是个暗格。
书架弄暗格做什么?
安凝盯着暗格手指点了点下巴,难道是藏了情书嘛?
万一是情书,那她看不看?
偷看别人信件,似乎不太好。
但沈粥粥不是别人。
她看一眼,就一眼。
短暂地犹豫后,安凝将挡在暗格前的书全拿开,然后将暗格抽屉打开。
里面放着一个做工很Jing巧的木质小箱子。
小箱子似乎有些眼熟。
想起来了,是那次沈慕洲当着娱记面拿结婚证,证明他们关系那次,他们的结婚证就放在这个小箱子里。
她望着小箱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