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下次来拜访的时候,能找到伯父喜欢的那口茶。”
说罢,缪云琛便准备抬步离开。
然而不等他走到玄关,坐在沙发上许久没出声的钱父却是突然开口道:
“还没尝过碧螺春,下次可以试试。”
次日恰是个大晴天。
下了一夜雪之后的城市就像是被披上一件银白色的素衣, 与街上相间的红灯笼对比,多少有了那么一些孩时的年味。
万家刚开张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便极为低调地驶入居民楼下, 不出一会儿,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便从车上走了下来, 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朝大楼内走去。
钱母这会儿正在打扫卫生, 刚拖完地, 大门便传来一阵门铃声。
还以为是亲戚大早上就来拜年了, 于是便急冲冲地跑去开门,可当大门被打开的一瞬间,钱母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 脸上扬起的笑意戛然而止。
“伯母新年好。”
缪云琛开口, 冲着站在门口的钱母微微一鞠躬。
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钱父听到声响,抬头张望了一眼门外, 只见昨晚刚倒腾出去的臭小子今日反而是堂而皇之地来拜年了,手上还大包小包地提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钱母:……
你来干什么?
这话堵在喉咙口里到底是没说出来, 回想起昨日男人说的那番话,以及自家丈夫的态度,钱母纵使再怎么不喜,也没再好意思给缪云琛继续摆脸色。
虽然很不想承认, 即使她不怎么喜欢眼前的臭小子,但他对小妮, 是真心的。
“钱妮还没起床, 你来得太早了。”钱母说着,让开了一条道, 随后从鞋柜里掏出一双拖鞋放在地上, 虽是没说什么客气的话, 但态度已然是比之前要软化了很多。
缪云琛动作迅速地换上鞋,进门后又将手中的拜访礼一一介绍了起来:“伯母,今日是来拜访你们的,昨日没准备什么礼物。”
“这是给伯母您的燕窝,这边是给伯父准备的碧螺春,另外还有一套名家的茶具,以及一些小首饰。”
钱母钱父:……
好家伙,昨天说尝尝,今儿就给直接带来了,也不知道该说他是心急还是效率高。
钱父拿着报纸的手一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昨晚是他自个儿说要尝尝茶的,今天人家把东西给带来了,再要拒绝相当于出尔反尔。
但若是他收下了这茶,那燕窝自然也不能拒绝,茶是给他的,燕窝是给钱母的,怎么说也不能区别对待。
只是这燕窝收了……剩下的两个,似乎也成了顺其自然的事儿。
想到这里,钱父便觉得有些头疼。
“茶留下吧,剩下的就不用了。”
就在钱父发愁的时候,钱母则是开口替他做了抉择。
“伯父伯母,这都是晚辈的一点心意,以及对昨日的一些歉礼。”缪云琛说着,态度不卑不亢,“昨晚没忍住带钱妮去玩了会儿烟花,忽略了时间,让伯父伯母们担心了。”
钱母听到这话,回想起昨晚那放了近大半小时的烟花声,原本她还在疑惑是哪位大户人家,感情是他俩?
嘴角微抽,就在她准备再次拒绝的时候,刚睡醒的钱妮便从走廊里走了出来,还止不住打了个哈欠。
穿着睡衣的钱妮突然瞥到站在玄关口的缪云琛,哈欠打到一半顿时停了下来,眨巴着一双大大的杏眼似是还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目光陡然又落在缪云琛手上的东西,脑子灵机一动,快步走上前将缪云琛提的东西给拿了过来,嘴上还不停地嘀咕道:“哇,让我看看这是送了什么东西……”
“诶,小妮你!——”
钱母刚想制止,但却不及钱妮的手快,包装好的礼盒被拆封,那套名贵的茶具和一系列翡翠首饰顿时映入眼帘,让人一看就知道定是珍宝。
“哇!这套首饰好漂亮啊!”
钱妮扬声,略显浮夸的语气让钱父钱母不由得有些汗颜。
钱母微沉着脸,抬步走至茶几旁,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放在茶几上的首饰,视线蓦地一顿,一时间竟是有些挪不开眼。
纯翡翠的一套首饰,手镯、项链、耳环、戒指,均是翡翠制品,在自然光下泛着温润的色泽,乍一眼看去便知道价格不菲。
钱母到底是个女人,容易被这些首饰所吸引,如今看到这一套翡翠,竟下意识地忘记最开始是她自己出声拒绝的。
那一套茶具也非同凡响,虽说并没有多少花纹,瓷器通体色彩均匀,细看能隐约察觉到窑制时的工艺,青色的瓷身一如像是歌中所说的,‘天青色等烟雨’。
不得不说的是,缪云琛这礼送得确实是费了心思,也费了钱,虽说二老对眼前的男人始终都带着一些排斥,但在看到这两件礼物时,却是打从心底里喜欢地紧。
钱父和钱母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此时两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