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脸都被垃圾糊了一脸,不好辨认,只是林玉一眼就认不出来了,这两人就是当初里应外合欺负她的畜生!
这两个畜生就是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来!
她盯着照片,双手紧紧捏着照片,仿佛要把照片盯出一个洞来。
下一刻,她把照片放下,又迫不及待拿出报纸来看,等看到两人被判处枪毙时,两行眼泪再也忍不住涌出眼眶。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她把眼泪擦掉,可新的眼泪又不断涌出来,仿佛要把这一年多的委屈都流个够。
之前阮瑶写信说她要把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办,她答应了,却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姓何那个畜生家世背景很强大,不是一般人能撂倒他。
只是她没想到阮瑶真的做到了,她说要送两个畜生下地狱,那两个畜生就真都要下地狱。
想到阮瑶对她的帮助,她心里暖暖,再次忍不住泣不成声。
沈文倩从外头进来,看到她哭成泪人,不由奇怪:“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林玉赶紧把照片和报纸收起来,擦掉眼泪道:“没事,就是家里出了点事情。”
至于什么事情,她没事说。
沈文倩看她没说,也没继续往下问。
到了周末,林玉跟村里的人一起去赶集,她让大家帮自己买猪rou,一行人总共买到了二十斤猪rou。
回去生产队后,她把二十斤猪rou做成猪rou铺,然后连同其他点心和水果一起寄到石油基地去。
沈文倩看她这么大出血很是不理解,这么多东西花了三个月的工资呢。
面对沈文倩的疑问,林玉依然没有解释。
比起阮瑶为她做的事情,这点东西又算什么?
文活动越演越激烈。
远在京城的阮家遭殃了。
这天,阮保荣正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哼着小曲,虽然一家几口人都没了工作,可把阮青青嫁出去,他拿了一笔不菲的彩礼,这钱够他花好一阵子。
至于花没了之后要怎么办他没有想。
突然一行人闯进屋里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可是阮保荣?”
阮保荣喝得醉醺醺的,看到有人指着他的鼻子,一下子就火了:“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跑到老子家来撒野,你们活得……”
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啪”的打掉他伸过来的手,义正言辞道:“有人举报阮保荣你写艳诗,你这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打倒□□,把人抓走!”
在屋里的王芬听到动静跑出来,吓得双腿发软:“你们不能抓人……”
阮保荣虽然脾气暴躁,不工作在家里横着走,喝醉酒还会打她,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作为家里的顶梁柱,王芬当然不舍得他就这么被抓走。
当然最重要是阮保荣一旦被打成□□,阮家就毁了!
可进来的一行人哪里会听她的话:“怎么?你敢拦着我们打倒□□,你是阮保荣的妻子,你也是□□是也不是?”
王芬看战火蔓延到自己身上,哪里还管阮保荣,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是!我不是!艳诗是他自己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阮保荣虽然醉得迷迷糊糊,但双手被人架住很不爽,嘴巴各种脏话骂个不停,这一下子捅了马蜂窝。
那帮人对着阮保荣一阵拳打脚踢,阮保荣这一年来酒rou穿肠过,身子本来不行了,被打了几下顿时晕了过去。
带头的人又让人去院子挑水过来,然后一桶冷水泼在阮保荣身上,一桶不醒就再来一桶。
连泼了好几桶,阮保荣终于被泼醒了,这一醒,连酒都醒了。
看到一行人手臂上的红布,他全身哆嗦了起来,脸色苍白如纸:“饶命,我没有做坏事……”
那帮人哪里会听他争辩,再次把他架起来拖着就走。
第二天,阮保荣就出现在被批|斗的游街队伍里,跟队伍其他人比起来,阮保荣的脸色最差。
昨天他一身shi哒哒被拖走,接着被关起来,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又担惊受怕,当天晚上他就发起了高烧。
他浑身无力,又干渴得难受,可谁也没有管他,天一亮,他就被人赶着出来游街。
“砰”的一声,又一块石头砸在他头上,接着又有人指着他的脸骂他不要脸,还有人吐口水在他脸上。
阮保荣气得双眼圆瞪,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倒下去。
这一倒,阮保荣再也没有醒过来。
阮保荣被打成□□,娶了阮青青的男人怕引火上身,当下就跟阮青青划清界线。
阮保荣死的第二天,阮青青被离婚了。
丈夫死了,女儿被休,王芬又怕又担心,一下子也跟着病倒了。
阮家这边Yin云密布,基地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活动终于蔓延到基地来。
基地的工作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只是阮瑶没想到首当其冲的便是郑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