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学海没时间照顾侄女的心情,他把秦浪有对象的事情告诉侄女,以为她就会死心:“你回去吧,我要忙活儿了。”
姜雪“嗯”了一声,提着点心走了。
姜学海忙活了一阵子,肚子饿得咕咕叫,突然想起侄女带过来的点心,这会儿正好可以垫肚子。
谁知把办公室找了一遍,哪里有点心的踪影?
阮瑶不知道秦浪到处“招蜂引蝶”,她和女子采油队的队员们正在接受培训和实践。
采油队的工作很累人,对于这一点,大家都有心理准备,只是真正实践后才发现这累超乎了想象。
就拿清蜡这工作来说吧,她们要用手不停地摇动绞车两三个小时,这样才能把井里的结蜡清除干净。
可清蜡的工具有几十斤重,更何况要几个小时候不停歇一直摇动,哪怕是两个人一起用力,那也十分累人。
这是个超负荷的体力活,就算是男同志工作几个小时下来,都会累得双臂酸痛,更何况是她们女同志。
几天下来,不少女同志被累哭了,但没有一个人想要退出,而是一边哭一边摇动绞车,咬着牙把活儿坚持下来了。
阮瑶也是累得不行。
采油队的活儿比她想象中要累一百倍,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用抢着当这个大队长,只是她想证明给大家看,她不是靠男人来到基地。
她靠的是自己的实力,而且基地的人对她不了解,如果她不展现一下实力给大家看,以后建工厂时,就没法让大家心服口服。
不过真是太累了,她双手酸痛得好像不是她自己的,恨不得把它们砍掉,这让她越发感受到石油人的不容易。
石油的发展史,就是所有石油人的奉献史。
晚上回到宿舍,阮瑶累得只想躺下去,却发现隔壁的灯亮着。
她好奇地看了一眼,正准备开门进屋,隔壁的木门就被打开了,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出来。
“你回来了?”
阮瑶扭头望去,对上了秦浪深邃的桃花眼,不由愣了:“你怎么从隔壁出来了?”
秦浪迈着长腿走过来,眼眸带光:“我搬过来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阮瑶:“……”
特意搬到她隔壁来,要说他没有企图,就是三岁小孩都不相信。
秦浪对上她的眼神,眉眼微挑:“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是故意搬到我隔壁来的吧?你有什么企图?”
阮瑶拿出钥匙要开门,手臂却酸痛得连钥匙都拿不住,双手一颤抖,钥匙掉在地上。
秦浪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钥匙,帮她把门打开,回身低下头看着她:“我当然是有企图的。”
两人的距离还没有半个手臂,地上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他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阮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有企图还说得这么光明正大,秦同志真是越来越不要脸皮了。”
秦浪似笑非笑:“难道不是你让我正大光明追求你的吗?怎么到头来又成了我不要脸皮?”
阮瑶被噎了下:“……”
秦浪看她一脸疲惫,没再继续能逗她,进屋去帮她烧热水,又煮了宵夜,十分的贤惠。
阮瑶洗了个热水澡,全身的酸痛终于有所缓解,但要是有个木桶可以泡澡就更好了,当然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她在堂屋一边擦头发,一边等秦浪的宵夜,等着等着,眼皮突然变得很沉重,她跟钓鱼一样,头一点一点的。
等秦浪端着糖水过来,阮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橘黄色的灯光下,她的小脸红扑扑的,长密的眼睫垂下来,在眼睑下形成一小片Yin影。
秦浪走进来,把糖水放在桌子上,轻声喊了两声她的名字,但阮瑶都没有动静。
秦浪弯下腰把她抱起来,往房间走去。
阮瑶困得不行,头靠在他的心口处,脸在他胸口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贪睡的小猫儿。
秦浪低头看着她,只觉心口某个位置软软的,好像要融化一般。
第二天,阮瑶见到了江春花的女儿和侄女。
姜英看到她,小脸涨得通红,双眼亮晶晶的:“阮同志,我叫姜英,很高兴认识你。”
自从听了阮瑶的英雄事迹后,姜英就把阮瑶当成偶像,此时近距离一接触,立即又被她的美貌给俘虏了。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漂亮的人,好看得好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一般。
“很高兴认识你,姜同志。”
阮瑶打量了姜英一眼,姜英跟江春花有五六分相似,圆脸大眼睛,是个很清秀的姑娘。
话音刚落地,姜英身边就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原来你就是阮同志,我之前听说阮同志是女子采油队的队长,我还以为是个五大三粗的女同志,没想到阮同志这么弱不禁风。”
这话里头的Yin阳怪气,就跟臭袜子的臭味一样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