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面色苍白,连呼吸都是浅浅的。紫胥一进房就见到自己的爹是这副死样子,忍不住看了看床榻旁哭的哀痛的正室之妻,唐玉媛,那眼泪只流几滴,哭声却无比悽惨。
这一看就是被人下毒!不是病好吗!
「夫人,小姐来了。」外面的人喊,那哭声便戛然停止。唐玉媛抬起头,眼神充满怨懟,「怎么那么晚来?昨日不是叫人去喊你了吗?是聋了吗?」
紫胥默默走到床旁,拿出针就开始扎。被无视的唐夫人更加不满,想制止她扎针的动作,却见紫胥拿了根针射过来,「唐夫人,不要打扰我。」
「你!你这……」狠毒的话尚未脱口,身体却慢慢麻痺。
紫胥吐了一口气,要她当坏人还真难,她从以前就告诉自己万万不可让人欺负到她头上,原则她还是有的。
唔……除了小溪。
终于将针全数扎完后,紫胥用袖子擦了擦汗,才把注意力放在瘫软在一边的唐玉媛身上,她恶狠的瞪着自己,嘴里仍是吐不出半点声音。
「我给你下了毒,若是你害死了我爹,你也会跟着一起死。」淡淡说完,紫胥拔掉那根针,然后点了点几个地方,唐玉媛又不能动了。
但那张脸狰狞可怕,像是要把她碎尸万段不可。哼哼,怕你呢,我还有小溪这靠山。
给了唐玉媛一个嚣张地笑,推开房门走了。
房门外站着大哥紫盐和二哥紫默,两人不发一语,气氛似乎有些尷尬。
「小俩口吵架啦?」紫胥笑咪咪的道,紫盐刷地脸就红,「小妹,甭胡说!」
「我喜欢的是女人。」紫默哼了哼别过头,纯心说气话。
这两个哥哥,到底是怎么在紫家活过来的……
紫盐脸色铁青,瞪了紫默一眼,才转了话题:「小妹,爹的情况如何?」
「无大碍,只是哥哥们可要小心身边的人。」
「为何?」
「爹不是生病,是被人下毒。这毒无色无味,会随着岁月越积越深,死的那天便是毒发的之时。」她刻意不直接揭露,这些事都与她没关係,救完人,她便要离开。
两人脸色骤变,紫默点点头,「我马上派人去查。」话毕,袖子一甩,快步离去。
静了一会,紫盐看着那越发漂亮的脸,忍不住道:「小妹,不是哥在说,你也该常回来,虽然还没嫁人可以使使性子,离家出走。但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该想想嫁人的事?」
本以为紫胥会像从前一样炸毛狠骂,然后气呼呼地扎他几针跑走,没想到她只是微笑,然后用温柔的口吻告诉他:「女大当嫁,小胥已经嫁啦!」
「什么!?」
「嗯……说来话长……」
那是发生在紫胥收云溪为徒后不久,云溪虽然身体好了大半,但内功却只恢復了十分之一。所以当有仇家找上门来,他也只能勉强与对方平分秋色。
但对于使不出武功的云溪来说,久战只会让自己处于不利。谁料到对方使用毒器,非要致他于死地不可。
紫胥情急之下,往他身前一站,那刀便狠狠刺进腹部,疼的她差点大叫。
云溪愣了愣,只见那娇小的身子仍坚毅的站着,将自己宝贵的银针尽数往敌方丢去,虽然只有拖延了几秒,但也足够让他带着她施展轻功逃脱。
颼颼风声,温暖的胸膛让她倚靠,她望着那张不知所措脸,真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嘴角柔柔一弯,她头一次觉得,被人掛在心上的感觉真好。
「小溪,不用担心我,我是药人,睡一觉就行了。」从小嚐过的毒不知道千百种,如今这毒也一定会像其他毒一样被她体内的血ye慢慢代谢掉。
「我带你去休息。」他的声音很温润、舒服,听在心里软软的。她闭上了眼,叮嘱道:「小溪,千万不行带我去看大夫……」
云溪匆忙地找了一村偏乡的客栈住了下来。紫胥昏迷在床,脸色微微发白,身体却是红通通的。半夜不时能听见从她嘴里传来的呻yin,他坐在床沿,疼惜地拨开那挡在脸上的碎发。
「师父,今日你为我挡下一刀,往后的日子就换我,护你一生。」
当他看见那一刀刺在她腹部时,他忽然忘了理智是什么,痛的感觉那样清晰地割在心头上,胸口怒火让他头一次那么想杀一个人。
他守了三天都没闔眼,紫胥一到晚上就会冒很多汗,然后喘息不止,好几次他都想直接带她去就医,但一想到她说了不可以,也就压下这个念头。
三天后,紫胥醒了,神情却很恍惚。
「小溪。」睁开第一眼,紫胥便娇声地唤着他的名。他伸手贴着她的额头,「头还疼吗?」
「不疼。」她又是一笑,看起来傻傻的。「小溪,抱。」
紫胥伸出双手,眼睛无辜地望着他。
师父莫非……傻了?
云溪将她抱起,紫胥笑呵呵地勾住他脖子,全心全意地依赖着他。她蹭蹭他的脖子,又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