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一的大宅位处郊区,四处环境清幽,远离都市的烦嚣。
大宅前院是一大片花园,里面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最夺目的是一片紫色的薰衣草园,在清风吹拂下飘扬起沁心的幽香。
李淳一出迎,霍子钧微笑:「没想到你选了这么一座大宅,我以为你会住在山顶。」
「我不喜欢山顶,还是选个郊区,种种薰衣草比较合我口味。」
霍子钧的眸光紧了紧,和简唯琳十指紧扣,跟随简之贤,叶锦安一起走入大宅。
大宅客厅的墙上掛上一幅油画。画中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薰衣草,一个戴草帽,穿白裙的女子站在薰衣草地里,她伸手按着帽子,裙摆在风中卷舞。
简唯琳的目光闪过一丝落寞,默默地把视线转离。
霍子钧扫了一眼油画,虽然看不见模样,画中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他心里冷哼,又是薰衣草,难怪要把证人安排住他家,就是为了把人引来,让她看到他巧妙佈置的真心。
果然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霍子钧对上李淳一的眼,微笑:「淳一,辛苦你了。为了liz的事劳心劳力。」
李淳一淡淡地回:「略点绵力。」他看向简唯琳,看见她雪白脖子上的红印,脸色陡然一沉。
瞥见他嫉妒的目光,霍子钧满意地笑了:「有你帮了这个大忙,我就不用在外面瞎跑,可以多点时间留在家里陪liz。」
李淳一淡淡一哼。
李父李母也走了出来和简之贤,简唯琳寒暄一番。
李母仔细地打量霍子钧:「琳琳的男朋友长得真好啊,像个明星一样。」
霍子钧温笑:「哪里。」
李母眼力不太好使,瞥见简唯琳脖子上的红印,忙问:「琳琳,你的脖子是不是被蚊子咬了,红了一块……」然后,话戛然而止。
简唯琳的脸唰地红了:「……没事。」
霍子钧呵呵一笑:「是被只大蚊子咬的。」
简唯琳瞪了他一眼。
霍子钧说:「你看,琳琳怪我了。我家住在山顶,就是蚊子多,待会要买些蚊香回家熏一熏。」
叶锦安忍不住笑了。李淳一的脸色渐渐变得异常难看。
简唯琳暗暗地戳了霍子钧的掌心,霍子钧「哎哟」一声:「咦,这里也有蚊子。」
叶锦安「咳咳」两下:「咱们还是别谈蚊子了,谈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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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李淳一所说,刘文清的表姐沉文华对她的死很愧疚,对简之贤无辜受冤很自责。
「简医师,幸好李先生找到了我,让我知道您现在竟然还被二十五年的案子困扰。您放心,二十五年我没有勇气走出来还您清白,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您这么一位好医师再受冤屈。」
「谢谢!」简之贤感慨。
沉文华拿出一本记事本:「这是文清当年的其中一本日记。出事后大舅舅要把文清所有的日记本都烧了,这一本是我偷拿走的。日记本里写下了文清当时的心事,包括和女朋友的苦恋,请求简医师安排她和女朋友见面,之后她俩决定私奔,到最后……」她双眼泛红,「她痛斥父亲的冷酷,要离开人世和女朋友一起化蝶双飞。」
眾人的神色禁不住黯沉。
沉文华擦了擦眼泪:「如果当年我没把私奔的事告诉大舅舅,文清和她女朋友可能就不会死。」
简之贤安慰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别再自责了,放下吧!」
沉文华抽了抽鼻子:「现在我只能尽力去补偿。有我作证,再加上这本日记本,法官一定会相信简医师是无辜的。」
简唯琳接过日记本坐在沙发上,专注细看日记本里的每一页。二十五年前刘文清不可告人的女儿心事,字字句句都是伤痛和无助。更可恨的是,悲剧早就埋进了土里,却还被人翻出来伤人。
幸好,有它作证。
叶锦安详细地看了日记本,断言:「过去的悲剧我们改变不了,重要的是,别让悲剧再重演。有了人证、物证,简先生的清白就再无悬念。我现在虽然不能打保票,但我有八成把握简先生会被判缓刑。」
简唯琳松了口气,只是心里还是有些隐隐难安:「辩方律师看来很有本事,不知道会不会又找到什么新的案子来攻击爸爸。」
霍子钧握了握她的手:「辩方律师不是有本事,而是有人向他放料。」
「是谁?」
霍子钧欲言又止,视线淡淡地扫向李淳一,简唯琳的心抖了抖,会意地没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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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李家,上了车,简唯琳急问:「是谁?」
霍子钧说:「一个月前,就有私家侦探去了y市查案子,委託人是方霓。」
简唯琳沉思片刻:「那上一次你提到的第三只老鼠,就是方霓的叔叔。两件事是不是都是方霓在搞鬼?」
「我已经派人去警告方霓,叫她睁大眼看清楚你背后的主。后来郑家儿子儿媳就认了是他们为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