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娘跟着满宝的时间长,习惯了她各种各样的问题,但这时候也有点儿愣,然后想了想后道:“她脸色红胀,似乎是极生气,骂人反而更好,这样将怒气发散出来,总比郁结于胸要好。”
不然怒气积累多了,只怕另半边身子也要瘫了。
满宝微微点头,开始教他们何为察言观色,还有五脏调理之法。
等里面的病人脾气发得差不多了,满宝这才带着石修和刘三娘进去,将其他人留在了外面。
病人家属一脸抱歉的样子,满宝只对他们点点头便继续给老妇人诊断起来,等考校完石修和刘三娘,满宝这才定下针法,然后让石修出去,亲自指点刘三娘扎针。
老妇人见是刘三娘扎针,有些不情愿,“周太医不亲自扎吗?”
满宝笑着安抚她道:“都是一样的,我就在边上看着,您放心,她扎的和我扎的一样的。”
“那怎么一样,您是老师,她是学生,您是太医,她不过是个医助而已。”
满宝道:“只有她没动过的针法我才会亲自动手,您现在要用的这套针法她以前用过的。”
妇人便道:“可学生和先生到底还是有些差别的。”
满宝便皱了皱眉,顿了一下还是伸手从刘三娘手里接过针,“我给您试试看。”
满宝一边扎针一边给刘三娘讲解,等扎完针,满宝便给她开了一张药方让她家里去抓药。
老妇人见满宝转身出去开方许久都不再回来,不由用右手拍了拍床叫人,在外伺候的丫头立即进来,躬身道:“老太太,您有什么吩咐?”
“周太医呢?”
“周太医在看病呢。”话音才落,老妇人的儿子也进来了,一边让人将人抬出去一边高兴的道:“娘,药已经抓好了,周太医说只要好好吃药就有好转的可能。”
“你没请周太医以后去家里扎针吗?”
她儿子一愣,然后有些尴尬的道:“娘,她是太医,又住在宫里,不好请的。”
“那你请过了吗?”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没请过,老妇人有些生气,“你都没请过怎么知道请不到?今天来扎针的那个妇人你没看到吗?她昨天已经来过了,周太医都愿意再替她扎针,你怎么会请不到她?多给些钱就是了。”
她儿子:……
他不是没请过人,他娘瘫痪以后他先请的济世堂的丁大夫,知道济世堂在太医院里有一个半太医。
一个是郑太医,周满也算出身济世堂,所以她就是不姓郑,那也是半个济世堂的人。
可是他请过,不仅周满,郑太医也没请来,后来他还给周宅递过帖子和送过礼物。
不过礼物被礼貌的退了回来,周满的五哥亲自来说周太医忙,没空出外诊……
既然当时请不来,他觉得这会儿也很难请到,在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有富贵人家来问诊,但从没听说过谁能请得到周太医出外诊,也就只有几个病状比较特殊的,她跟人约定了时间在济世堂问诊。
他想起了什么,眼睛顿时一亮,道:“对啊娘,我可以去问一下,或许周太医愿意,到时候我们也去济世堂里问诊就是。”
说罢转身出去找周满。
满宝已经接诊了新的病人,正在指点石修和刘三娘问诊,老妇人的儿子过来询问,满宝便想了想后道:“其实她的病还是要放宽心,再慢慢吃药疏通,扎针也的确有助益,只是我忙,怕是不能按时给她扎针。”
满宝指了一旁的刘三娘道:“你或许问一下刘医助,她可能有空。”
刘三娘:……
他也知道太医难请,而且周满每旬只有两天可以出宫,外诊的机会很难轮得到他,所以她一拒绝,他就不再问,顺势看向一旁的刘三娘,点头哈腰的笑起来。
刘三娘:……
刚才帐子里他娘可是很嫌弃她来着。
她不由看向师父,想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满宝对上她的目光便淡淡的道:“老太太这样的病症也不多见,你若有时间,不如去看看。”
刘三娘便听明白了,于是扭头和男子道:“我每旬也只有两日空闲……”
两人简单的交流了一下上门问诊的时间,男子就屁颠屁颠的回去告诉他娘了。
老太太一听不乐意了,“怎么请的是刘医助?她不过是周太医的徒弟。”
她儿子便道:“虽是徒弟,但也是医助,娘,太医院的医助就是下一个太医啊。”
“那她现在不还不是吗?”
“可周太医请不到呀。”
老太太就道:“抬着我去,我亲自去请。”
她儿子:……
他无奈,只能叫了人将老太太抬出去,但满宝根本没空理她,她才开口满宝便笑道:“老太太,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实在忙,所以要让您失望了。”
老太太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忍不住道:“那今日中午那妇人您还亲自给她问诊呢,听说这几日她都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