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摇头,小声问道:“不是官员,就是一般的小老百姓。”
唐县令的腰背就直了,鄙视的看了满宝一眼后道:“这种事别说民不告官不究,就是民告了,官一般也不怎么究的。”
当朝对国孝的要求并不十分严格,只是不允许办喜事,只要你不要想着在三个月国孝内说亲、成亲、开店、乔迁等大宴宾客的事儿,一般这种夫妻之间的事儿是不会管的。
整个大晋近四百万户的人,其中普通的老百姓占了九成,你还真能要求这么多人三个月来跟个和尚似的?
唐县令盯着满宝看,小声问道:“你家里要添丁了?”
满宝便想了想道:“嗯,日子还浅呢,才一个月,所以不好往外说,我只告诉了您。”
唐县令:……骗鬼呢,才一个月干嘛问他国孝?
不过她是大夫,她说是就是吧。
满宝回到崇文馆就去找了一下庄先生,和他说了一下怀孕初期的注意事项。
庄先生认真的听了,回去就找了周大郎,和他道:“满宝说你六弟媳妇的日子和大郎媳妇的一样,差不了两天。”
周大郎不解,“不是早了一月吗?”
六郎他们还计划着过了正月就告诉邱家那边呢。
庄先生却道:“就是和大郎媳妇的一样,现在才一个半月,所以不好诊脉,再等两个月再往外说吧,就是邱家那边也先不说。”
他道:“毕竟和国孝期太近了,满宝又是官员,不好说。”
周大郎这才明白,立即应下道:“多谢先生,我这就回去和六郎说。”
周六郎哪里想到还有这种事,他们以前就是很普通的老百姓,知道国丧的时候不能说亲,不能办喜事,却不知道连……咳咳都不可以。
周大郎问他,“你岳父母那边知道六弟妹有孕的事了吗?”
“……没有,”周六郎道:“因为大嫂说日子还浅说出去对孩子不好,所以我们谁都没说。”
也就满宝憋不住话,一诊出来就高兴的和白善白二郎说了,然后其他家都知道了,不然也就老周家这边知道而已。
周大郎就松了一口气,和他道:“那就把日子再往后推一个月,这样也好,孩子大一些再往外说,稳当。”
周六郎连连点头,他也不想给满宝找麻烦,有点儿愁,“当官都管得这么严?会不会有人来家里查?”
周大郎安慰他,“不会的,这种事儿我们不往外说谁会查?而且满宝就是大夫,我们家看病吃药都不用外人,还不是她说是多久就是多久?”
周六郎一想也是,放下心来。
他回屋去和邱氏,邱氏略微有些失望,“还以为马上就能告诉爹娘让他们跟着高兴高兴呢。”
“再多等一个月,到时候我们亲自回去说,”周六郎道:“大哥说,庄先生说的,今天一早,因为官员国孝期间不守规矩,他们全被贬官了,有一个还被赶出了京城,以后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
邱氏一听,立即道:“那我们小心一点儿,以后我少出门,让嫂子她们也统一口风。”
邱氏想到了什么,脸色爆红,有些羞恼,就忍不住锤了一下周六郎,“都怪你,以后我可怎么出门见人呢?”
周六郎:……
可是周家上下都没什么异常,第二天大家依旧如常待她,就是白家那边也没什么不好的话传出,成氏还过来找她玩儿,“我们的日子都差不多,我正打算给孩子做小衣,你要不要一起?”
邱氏立即点头,俩人前后脚进门,还前后脚有孕,虽然一个是官家小姐,一个是小商户之女,却也很说得来。
于是俩人一起作伴去了。
周六郎见了就悄悄松了一口气,满宝说过,孕妇都爱多想,所以不能让她太过沉闷多思,不仅自己伤身,也会伤到孩子。
宫里的满宝得到了庄先生的准确消息,彻底放下心来,开始忙起太医署的义诊之事。
萧太医干脆道:“这一次义诊,除了郑辜这十二人外,再从太医署里挑出八十人来做帮手,哪怕是在一旁观摩也好,就让他们先看一看坐堂的步骤也好。”
刘太医没什么意见,“就是学一些眉眼高低帮一把手也可以。”
满宝道:“各家送来的优惠药材的单子我都已经看过了,基本病症所需的药材都有,我已经让郑辜他们去抄,等抄好了给你们一人一份。”
萧太医道:“那就定下日子吧,还要人去张贴公告,郑辜他们最好将这些药材都背下来,以免用了没有优惠的药材,回头要不好看了。”
满宝想了想后道:“今日是初九,十五肯定热闹,但于我们不太方便。”
中秋那会儿京城出了踩踏的事儿,虽然当时因为太后病逝事情没闹大,但过后唐县令还是被训斥了一顿,并且记了一笔。
只是他那时候抓住了几个人贩子,最后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举将一直活跃在京畿地区的人贩子团伙一网打尽,听说当时他让手下的人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