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确实是偏离了主题,可也因为有这样的开场白,让李诗语的注意力被分散掉,也就冲淡了不少分离的忧伤。
话虽如此,李诗语也不过就是听顏子凌的建议,暂且把这件事放到一旁,毕竟还有一段时间,与其成日被这股难过的情绪所包围,还不如好好把握当下的相处。
这些道理李诗语都晓得,可只剩自己一个人时,她还是无法抵抗地被这股难受所侵蚀。
所以,当周?文准备搭电梯到九楼时,便见她一副像是快哭出来、满是茫然地站在电梯门口。
该上前询问吗?周?文踌躇了一会儿,决定等到上九楼后再说。
李诗语没察觉到周?文就跟在身后,她满脑都是顏子凌即将离开的事情,有想到要办欢送会、有想到要去机场送别、有想到她离开后自己会有多想念……就是没想到要好好看路,就在她即将要撞上书柜时,周?文终于看下去地开口了。
「小心。」
李诗语打了个机灵,看着近在咫尺的柜子,先是楞了一下,随后转身便看到距离她五步以外的周?文。
「谢、谢学长。」李诗语赧然地道谢。
「不用客气。」周?文思忖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昨天李重玖厌厌地说着姊姊在电话里哭了一场,好像是什么室友要离开了之类的,因而温声地问:「你还好吗?」
闻言,李诗语咬着下唇,脸上的红云迅速地褪去,只馀雪白。
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问句,因为她的朋友真的不多,吴可馨跟她一样难过,她也不好意思再倒情绪给她;李重玖昨天听到她哭,差点没杀到女生宿舍来,也就不好再说这件事,徒增他担忧。
而眼前的学长,大概可以说是在这所学校中,对她很是温和、完全不受留言影响的第四人,因此她确实有想倾诉的念头,可对方会想听吗?
看出李诗语的纠结,周?文扬起了嘴角,语气中带了点安抚与鼓励地道:「若你不想说,不用勉强,但如果你想说,我会当个称职的听眾。」
李诗语眨了眨眼,看着对方温柔的微笑,鬼使神差地回:「我、我想说。」
然后察觉到这句话好像某方面是被拐出来似的,不由得又红了张脸,并露出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周?文承认他那句话确实带有暗示的意味,可如果不这么说的话,让李诗语纠结下去,一个下午肯定就这样飞了,但也不想点破,因此率先迈开步伐,坐到了李诗语平常落座的斜对面的位置上。
李诗语见状,不由得在心里讚叹周?文的细心与体贴,因此又略微鞠躬、小声地说了谢谢后,也跟着坐下。
「所以,发生什么事?」
听到对方再次的询问,李诗语这才垮着肩膀,忧伤地说出了自己的不捨。
对于这种别离,周?文没想要说些什么苍白的话语来安慰她,因为不管怎么说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所以在李诗语说完自己的想法时,他反倒针对李诗语想要办欢送派对以及去机场送别的念头提了些疑问,想让她有事能够忙碌,不再沉浸于难过之中。
「办派对,应该是要在期末过后吧?有想过要怎么办吗?」周?文从包包拿出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写下了欢送派对以及该注意的事项,「至于机场送别,我听你这样说,感觉对方是个很独立的女孩子,或许先徵求她的同意会比较好。」
李诗语有些讶异周?文的举动,但看着对方字如其人的端正与文雅,一时间分神,也就没有对此提出疑问,反而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这些都只是初步的念头,我其实还没想好要怎么做。」
她也跟着拿出笔来,在周?文传过来的笔记本上,于欢送派对这四个字底下,写下了感谢两个字。
「派对是想要谢谢凌凌,如果没有她,我肯定没办法进步的那么快。」李诗语轻声地说。
瞒者瞒不识,在周?文很多的贴心的小动作中,李诗语便已察觉,对方肯定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她不想问周?文怎么知道,以及知道的程度到哪,却很是感谢他没有当面问起或是在相处上带有同情的意味。
很多时候,李诗语没有办法开口说出这件事的原因,除了对她而言是再次揭开疮疤的痛,另一方面就是她不希望对方是带有可怜或同情意味的与她相处。她是怯懦,但不是陶瓷娃娃,如果都不给她一个正常的相处方式,她又怎么能够成长?
听出李诗语话里的明瞭,周?文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是见李诗语又陷入负面的思绪里,他微微敛下眸看着笔记本,是不意外没有半点不耐的情绪產生,却是颇为讶异自己竟有些心疼?
不过现在不是深入思考的好时机,因此,为了拉回双方的注意力,周?文提起笔在感谢旁边写下了两个字,「感谢的部份,我想你可以做的很好,不过,如果派对能给对方一点惊喜,似乎也不错?」
「惊喜啊……」被这两字带了回来,李诗语微微皱起眉头,「像是不跟她说偷偷筹备之类的吗?」
「这也是其中之一,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