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医生再次开口前,陈正才回道:“有过两次胃出血。”
检查完,排除了胃出血,医生判断是身体过度劳累或者压力大造成的急性胃炎。
从吉市回来后,纪渺在家睡了个昏天暗地。
陈正一刻不歇,一堆工作让他不得不回到律所加班到晚上。
不病倒才怪。
因为陈正有过两次胃出血,不排除后续会变得严重。
医生嘱咐了不止一次,像他这种情况,要是平时再不注意,结局就是住院开刀。
吃药输ye,折腾了很久,陈正的胃疼才被压下去。
从医院出来,他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虚脱得厉害。
电子门锁应声打开。
纪渺把人扶在沙发上坐好,蹲在沙发前问他:“家里有热水吗?”
陈正闭着眼睛摇了下头。
纪渺站起身,“如果不是太复杂的厨房设备,我应该能……”
手腕被扣住,纪渺停住脚步回头。
“我没事了,回去吧。”
陈正没有松开手,指腹摩挲着纪渺腕骨,说的话和行为背道而驰。
纪渺确实很想一走了之,但她毫不怀疑,自己离开后陈正会在沙发上躺一晚上。
纪渺抽回手,将外套脱下放在沙发上,边往厨房走边说:“陈律,记得给我算加班费……”
纪渺没有义务把白厘和陈正从过去里解救出来,但她永远做不到见死不救。
早上六点,生物钟准时醒来。
陈正想要从床上坐直身体,发现浑身无力,在床上躺了十分钟,才慢慢地起来。
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走出主卧,发现客厅的灯亮着。
鱼缸前摆了张小圆凳,柜子上鱼食罐的盖子没盖。
他又走进厨房,垃圾桶里有外卖包装,冰箱几乎被塞满。
确实会干一点家务活,但会得不多,拖拖拉拉的留点小尾巴要人收拾。
陈正最后站在客房门外,房间里的空调运转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手握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开门进去。
纪渺就睡在门后的房间里。
主卧和客卧一墙之隔,就像那时一样,她房间里一有什么动静他就能听见。
她开心时会哼好听的歌,生气时打游戏把声音调到最大,心烦意乱会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叹气。
动不动跑到他房间,不管他是不是在忙,胡搅蛮缠,搅得他什么也做不了。
她一声娇滴滴的“阿正”,他便觉得自己这个人都是她的。
随性肆意,倔强又任性。
他把她放在心尖上,爱着,宠着。
但他还是把她的小姑娘弄丢了。
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陈正一点点低头,额头抵着冰凉的门,嘴边溢出一声低哑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渺渺……”
作者有话说:
不上钩
纪渺起床气犯了。
快中午才起来, 睡是睡够了,但明明客卧有自带卫生间,陈正偏说客卧下水道有问题不能用。
主卧的卫生间是非常私人的地方, 纪渺内心有些抵触,明摆着不想去。
磨了半天脾气, 才不情不愿地去了主卧卫生间。
陈正给她准备了全新的一套洗漱用品,纪渺盯着洗漱台上漂亮的电动牙刷看了很久。
不是临时买的,像是已经准备了很久……
洗漱完,纪渺沉着脸从卫生间出来。
陈正把一套衣服递给她,她没接。
“没穿过, ”陈正耐心地哄她, “先穿一会儿,换下来的衣服很快就能洗好烘干。”
纪渺身上这套衣服,从昨天吉市回来直到现在没换过,她自己早就嫌弃得不行。
低头看了两眼衣服,内心挣扎了会儿,纪渺最后没什么好脸色地拿着去卫生间换。
知道纪渺脾气, 陈正倒是没拿自己平时穿的衣服给她。
一套原本沉闷的浅灰色家居服, 被她穿得软乎乎的,长发盘在脑后, 天鹅颈修长秀气。
袖口裤管折上好几圈还是显大, 穿着他的拖鞋,怀里抱着换下来的衣物,从卫生间慢吞吞走出来。
身上沾满了主卧卫生间的香薰味道。
看到她人,陈正脚步定在原地, 脑子直接停止思考, 只愣愣地盯着她看。
过去他就爱看她穿自己的衣服, 穿他的t恤、卫衣、衬衫……
哄她穿时不情不愿,穿上后却变着花样地勾自己。
一件纯黑衬衫,能被她玩出诸多花样,最后经不起折腾,和自己闹脾气的也是她。
“我自己拿。”纪渺转了点身,避开陈正向自己的手。
纪渺的抵触让陈正瞬间回神,克制着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尴尬地垂下手臂。
纪渺以为他要拿自己怀里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