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膝上的双手不知何时靠在了他的肩上,红烛浮动,她也犹如那簇小火苗,摇摇晃晃毫无依附。
就在她快要喘不上气之时,屋外传来了下人的敲门声:“王爷,宾客们还等着您去敬酒呢。”
沈婳轻轻在他肩膀上推了推,凌越狠狠地在她唇瓣上咬了下,总算是松开了她。
但脑袋依旧是抵在她的脖颈处,热气丝丝缕缕地喷涌着,平复了许久,才猛地站起身,“我很快便回来。”
沈婳的脸也红透了,方才两人靠得近,她被灌了口酒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却还是感觉到了那个硌人的坏东西。
想起昨夜娘亲的担忧,她只想说,凌越康健的很,一点毛病都没有,你们有这闲工夫还是担心担心你们的女儿吧!
凌越去敬酒,她才能喊杏仁与核桃进来,快手快脚地将那沉甸甸的凤冠给拆了,又给她换上身轻便的红色的寝衣,扶着她沐浴后,她整个人才像是活过来了般。
也不知是太累,被热水泡得太舒服,还是那口酒的缘故,她浑身软绵绵懒懒地靠在榻上。
核桃见她双颊绯红,紧闭着眼,有些心疼地道:“姑娘一整日没吃东西了,要不要先吃点?”
杏仁赶忙推了她一把,“该改口了,如今是王妃了。”
别说是两个小丫头不习惯,连她都还没适应这个新身份,她捧着发烫的脸,半睁开条眼缝道:“无妨,私底下随便怎么喊。”
很快杏仁就端了碗鸡汤馄饨过来,“李厨娘要明儿才过来,这边的膳房不熟悉您的喜好,您先吃碗馄饨垫垫肚子。”
本就没睡醒,又被折腾了一日,原本还没觉得困,不过是靠着歇了会,倒真的有了几分困意,她撑着用了几口馄饨便摆了摆手,歪头枕着引枕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是在颠簸的马背上醒来的。
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耳畔是呼啸的风声,环着她的是双结实有力的手臂。
沈婳愣了半晌才讷讷地仰头往后看,皎洁的月光与星辰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阿越?我们这是要去哪。”
凌越微微扬起了唇角,将她搂得更紧些,“回家。”
许是真的喝过酒,她的脑子转得也慢了许多,直到看见那熟悉的别院,以及屋檐下悬挂的红灯笼,她才后知后觉,肃王府只是个华丽的府邸,并不是他的家。
这儿,才是他心底最后一片净土。
推开院门熟悉的景象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还是几个月前离开时的样子,甪端没有栓绳,百无聊赖地趴在地上,一听见动静便欢腾地扑了上来。
院门合上,凌越抱着她翻身下马,大步朝着里屋走去,甪端所有的嗷呜声全被一扇木门无情地阻隔。
沈婳柔柔地搂着他的脖颈,探着脖子往后看,“阿越,它好像想进来……”
“沈呦呦,先管管我。”
一踏进屋内,甚至等不到卧房,沈婳就被放了下来,她才惊觉自己连鞋都没有穿,只穿着两人一样的那双罗袜,柔软洁白的袜子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她站不稳只能摇晃着抱紧他的腰,他却掐着她的腰兜头亲了下来。
凌越喝得有些多,身上都透着淡淡的酒味,更何况是口中,唇舌相缠,那醇香的酒味瞬间也将她给俘获。
这人真是狡猾极了,将她带到此处,她便是躲也无处躲,只能任由他cao控。
她被他牵引着,一步步往卧房走,她是沐浴过的,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簪盘起,这会被他抬手抽掉,满头青丝倾泻而下。
而她身上的衣衫似乎也随着步子一点点少去,若是之前那繁复的嫁衣,或许还要让他犯难,可这寝衣简单的很,三两个盘扣他都不需要解,手指略一用力,盘扣便分崩离析。
衣襟撕裂的声音,让她终于找回了些许理智,“阿越,这是新的……”
娘亲刚让人给她制的新衣!才穿了一日不到呢,怎么就给撕了。
凌越看见她寝衣下那殷红的心衣,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躁动,将她平稳地放在了床榻上。
哑着嗓子,褪去了外袍:“赔你百件。”
这是赔不赔的事情吗?
但她也没机会再去思考这个了,温热的肌肤接触到那冰凉丝滑的绸缎,一股难掩的战栗笼罩全身,她的脚趾不安地蜷缩,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
“阿越,烛光烛光,吹掉……”
“你怎么又带匕首来床上。”
床前的幔帐缓缓合上,红烛微晃,泪珠翻涌直至天明。
沈婳是被热醒的,浑身酸痛难耐,像是在梦中骑了一整日的马,尤数双腿最为酸软抬也抬不起。
眼皮也沉得很,颤动了许久才睁开,一睁开便见自己趴伏在个结实紧致的胸膛上。
白皙的小脸侧枕在他的胸前,她身上只罩了件细棉的中衣,衣襟大敞着,可以看见里头悬着的心衣。
心衣是粉嫩的殷红色,上绣着只酣睡的小鹿,系带早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