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在他这个年纪早就生儿育女了,偏他性子清冷脾气又差,从未对哪个女子正眼想看过,若再这么下去,恐怕是一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了。
今儿她在家中围炉下棋,方玉恒突然找上门,说凌越请她去帮个姑娘。
她本是不愿管外头的事了,一听是凌越,还是帮个姑娘,棋也不下了,火也不烤了,火急火燎地往熙春园赶。
刚瞧见沈婳,她是觉得这小姑娘长得太好看了些,柔柔弱弱的,只怕是个矫揉造作的。
没想到醒来后见了她,不骄不躁遇事冷静镇定,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
原本她还在犹豫,这是太子的未婚妻,坏了人家姻缘是不是不好。可方才凌维舟的表现,令她失望极了。
当初大皇子病逝选太子时,她便觉得凌维舟不适合,没成想这么多年过去,他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如此好的小姑娘嫁了他才叫可惜。
“好,你说没什么便没什么吧,只不过今日之事,你确是不用谢我,该谢他才是。”
沈婳一紧张就容易眨眼睛,这会那双乌黑圆润的眼睛忽闪忽视的,她虽是昏睡过去了,但她脑子却还是清楚的。
她记得自己抓着他的手让他别走,凌越竟然真的没走,而她竟然没有再做梦,真的踏踏实实地睡熟了。
且当她醒来后,的事了。
“啧啧,这计谋也太过Yin毒了些,不说别的,总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吧,贵妃竟也下得去这毒手。”
凌越想起那双乌黑闪动的眼,心底竟有股难言的无名火,“那也是她自己选的人。”
“你可有些不讲道理了,小时候的事谁又能知晓这么多呢,况且赐婚的还是太后呢,对了,你与她说了这个猜测没?”
凌越折了下手中的信函没说话,方玉恒便反应过来,她那会昏迷着呢,他定是还来不及说。
“那赶紧派人去提醒她一声,也好让她提前防患,贵妃既有了这个心思,一次不成还会有下次的。”
“不去。”
“为何啊?”
“她与我何干。”
方玉恒被他给气笑了,与他无关,那还急匆匆地让人跑去接大长公主做什么,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
“行行行,与你无关与我有关行了吧,诶,快看,沈家丫头出来了。”
话音刚落,一直垂眸目不斜视的凌越下意识地朝车窗外看去。
就见沈婳由丫鬟扶着在与大长公主道别,她的脸色看上去依旧苍白无血色,但已能下地走路,不似之前那般气若悬丝。
而后大长公主毫无预兆地向马车伸手指了下,沈婳跟着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直直地撞上。
她似乎看见他有些诧异,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冲他弯了弯眼,露出个甜甜的笑。
凌越目光微微一顿,有些不自然地撇开,冷声吩咐道:“回府。”
只是车夫还来不及驾马,就有个丫鬟小跑过来在外轻声道:“奴婢叩见王爷,这是我们姑娘给您的礼,还请王爷收下。”
静默片刻,就在丫鬟以为要无功而返时,一只修长宽大的手掀开了布帘的一角,轻巧地将东西从她手中提了过去。
那是一只不足拳
头大的玉雕小鹿,栩栩如生很是灵动,而在小鹿的股间还刻了小小两个字。
——呦呦。
沈婳回到鹿鸣小院,当夜便浑身发热,还一直昏昏沉沉地说着梦话,将沈成延夫妻吓得不轻。
连夜守在她的床榻边,半步不敢离开。
一直到天蒙蒙亮,她终于没再说梦话了,苏氏才给丈夫端了盏参茶,“夫君今日还有早朝,政务要紧,呦呦这有我呢。”
沈成延接过喝了口,温柔地将妻子拉到身边坐下,双手包着她的手搓揉:“呦呦好多年没病这么重过了,她不醒来我坐立难安,便是上了朝也要分神,还是告个假吧。”
“你才是该去歇会了,昨儿还有两声咳嗽,陪着熬到这会,再不歇着你又该头疼了。”
苏氏依偎在丈夫的怀中,眼眶有些泛红,“呦呦一刻不醒,我怎么睡得着,索性待会管事们便要来了,我也睡不了多久,你让我靠靠我便不头疼了。”
女儿出生时不足月,幼时也是如此反复生病,每回病了夫妻两便要成宿成宿地陪着,随着她年岁增长身子也好多了,这样相依偎守在榻前的日子竟有些怀念。
沈成延心疼地给妻子揉了揉太阳xue,“府上的事简单,管事让钟嬷嬷去应对便是,少见一日又能如何,你好好歇着才能长长久久地陪着我与孩子们。”
沈府虽然人丁不多,但并不如想象中的简单,尤其还有个三房在旁盯着,她哪里敢懈怠。
但丈夫是文人,教的是圣贤书,接触的是国家大事,与他说这些他也不会明白,只要他有这份关切她的心,便足够让她满足了。
“好,都听夫君的。昨儿也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把我们呦呦吓成这样。”
大夫接二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