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他别来坏了她的好事才好。
又看了会歌舞,眼见临近午膳时分,凌越还没来只能先传了膳,将比试挪到了午后。
既是用膳,便没再拘泥座位,沈婳被三公主推到了凌维舟的身边。
熙春园的午膳Jing致又味美,她心情大好也没了顾虑,敞开了吃。
期间凌维舟拧眉看了她好几眼,如实往常,她就算没吃饱也会乖乖搁下筷子。
可今日她根本没搭理,还装作看不懂地给他挟菜,他摆手说不必,她便没事人般继续自顾自地吃。
许是碍于人多,他没法直接让她克制些,又实在是看不下去,干脆寻了个由子起身:“婳儿,孤去瞧瞧皇叔父到哪了。”
“太子哥哥去吧,等我用好了,再来寻你。”
凌维舟顿了下方移开脸:“慢些吃莫要噎着了,天冷你还是别乱跑,当心着了寒。”
分明是不想她跟着,却说得如此深情,难怪梦里的她丝毫未怀疑,还傻傻地等着他回来。
凌维舟说完没再看她,起身大步出了暖帐,过了半刻,坐在角落的赵温窈也悄悄起身走了出去。
沈婳满足地喝了口甜汤,嘴角跟着翘了翘。
从舞谱与素心堂打探来的消息,再结合梦境,她已经知道赵温窈想做什么,既然表妹如此上进如此用心,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帮一把手呢。
她特意让丫鬟透露了凌维舟的喜好,今早又以戴腻了为由,将那支蝴蝶步摇转送给了她。
步摇里有她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赵温窈虽然性子多疑,但看到那只心心念念的步摇,还是没能忍住接了过去。
万事俱备,至于她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出现,撞破二人的私情,再也接受不了为由,黯然退出即可。
沈婳算着时辰,估摸着差不多了,咽下最后一口莲子羹后起身,“阿黎,我想去消消食,你要不要一道去。”
凌知黎用一副我都懂的眼神看了她眼:“还说我呢,分明是你半刻都离不开皇兄,好吧,在这闲着也是无事,一块去吧。”
沈婳也没解释,这种捉/jian当场的事情,自然不能只有她一个人瞧见,带上凌维舟的亲妹妹才更有说服力。
两人走出暖帐,她问了声外头的宫女,得知太子往镜湖方向去了,便手挽着手慢悠悠地散着步过去。
“皇叔父也真是的,即便不来也该派人来说一声,就让我们白白在这耗了一上午。”
“我是真不愿与他同席,冷着张脸活像谁欠他债似的,早知他要来,我还不如在宫里看书内。”
许是与凌越私下相处了几次,虽然他的脾气叫人捉摸不透,但并不如传言那般的骇人听闻。
听凌知黎这般说,沈婳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地为他抱不平道:“或许是有事耽搁了呢?王爷征战多年,杀伐决断,不好亲近也是正常的。”
“我与你抱怨,你怎么倒帮皇叔父说起话来了,你何时如此了解他了?”
沈婳心虚地移开眼:“哪有,只是上回王爷送了我份大礼,毕竟是拿人手软。”
凌知黎这才想起那满满当当的夜明珠,羡慕地撇了下嘴,“皇叔父待你可真好。”
明明是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却听得沈婳眉心直跳,赶忙岔开话题,先一步往镜湖边走去:“别说这么多了,我们是来找太子哥哥的。”
她记得书中赵温窈便是在结了冰的镜湖上起舞,令凌维舟一眼钟情,后来步摇掉落,被他拾起成了两人的定情信物。
沈婳回想着梦中的细节,双眼不敢错过地仔细寻着,终于在个四下无人的水榭中瞧见了他们的身影。
她正要去喊凌知黎过来看,一回头就发现她与随行的宫女已倒地昏迷不醒,瞬间寒毛直立,有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正欲高呼就觉后脑一阵巨疼,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一匹赤红色的烈驹蹄下生风地直直闯入了园中,来人一身银灰色的鹤氅,神色凛然不怒自威。
他刚翻身下马,就见个宫女慌慌张张地朝外跑,口中还在喊着:“不
好了,沈姑娘不见了。”
他眼皮轻抬,腰间的长刀一横,冷声道:“哪个沈姑娘。”
“沈大学士家的沈姑娘,沈婳。”
就见他的脸色陡然一变。
冰冷的湖水漫过鼻息,沈婳浑身发僵,身体不受控地往下坠,求生的本能让她不停地挣扎,可越挣扎越是沉得快。
她睁不开眼,手脚也逐渐无力,意识在一点点流失,暗无天日的冰寒压迫着她喘不过气,或许她便要葬身在这冰冷的湖底。
恍惚间,她好似听见有无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喊她的名字。
呦呦、呦呦——
是娘亲。娘亲怀上她时,大夫曾告诫过,她的身体状况不佳若将这胎生下,恐会折损寿元。四个月时取掉再调养些时日,便可恢复如初,可娘亲却不顾反对坚持把她生了下来。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