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霁庭摇了摇头,没说话,拿起笔继续批阅公文。
何春桃看他这样子,是真的伤心了,她咬了咬唇,一把抽掉他手中的笔丢到桌上,而后直接坐到他腿上,抱住他的脖颈,在他左边脸上亲了一下,问:“那这样呢?”
见他面无表情,便又在右边脸上亲了一下,见他还是脸色冷淡,便又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问:“这样总行了吧?”
“下来,我还要处理公务。”谢霁庭不为所动道。
何春桃一咬牙,对准他的喉结亲了上去,一边亲还一边在他身上乱摸,试图挑起他的兴致。
谢霁庭眸色陡地一暗,他捏起她的下巴,哑声问:“谁教你这么做的?”
何春桃眨眨眼,说:“你教的呀!”
她的眼神纯真又媚惑,眼尾微微上翘,鼻尖小巧俏皮,樱唇水润饱满,耳垂却又红得厉害。
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写着一个字,那就是,她在‘勾’他。
他再也控制不住,低头狠狠吻了下去,他撬开她的樱唇,去纠缠她的舌尖,去席卷她的甜蜜,去攫取她的呼吸……
等到何春桃眼神迷离彻底瘫软在他身上,试图祈求更多时,他却突地松开她,将她从腿上挪了下去,冷声道:“书房乃是圣贤之地,不可白日宣y!你去旁边小案上,把礼记第二篇抄写三遍!”
何春桃傻了眼,既然不能在书房白日宣y,那他刚才在干什么?
见他脸色严肃,她只好皱着脸去到旁边小案前坐下,铺纸磨墨,准备抄写。
只是,她心里燥得慌,字总也写不好,没一会儿,就揉了好几个纸团。
“要不,我们回房去吧。”她小声暗示道。在书房不行,在房间总行吧?
谢霁庭看了眼西洋钟,说:“现在刚过申时,等到了酉时,方可回正院用膳。”
何春桃闻言瞬间苦起一张脸来,还要等一个时辰,也太久了吧。
没办法,她只能耐着性子抄写,可心里的那股燥意实在下不去,她写了两页纸,觑了一眼谢霁庭,见他正埋头专心公务,便悄悄放下笔起身,小心翼翼地往外走,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然而,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他低沉的声音传来。
“没抄写完,不许离开。”
何春桃泄了气,沮丧地回到小案前,继续抄写。
这回她倒是渐渐静下心来了,体内的那股燥意也总算消了下去。
好不容易抄完三遍,一抬头看时辰,发现已经过了酉时,她忙站起身来,拉了拉谢霁庭的袖子,提醒道:“相公,到时辰了,可以回正院用膳了!”
他果然停下笔来,将桌上的笔墨公文收到一边,还拿帕子细心地擦了擦桌面,把桌面擦得一尘不染。
“擦完了吗?可以走了吧。”何春桃忍不住催促道。
“擦完了。”他说。
下一瞬,她便被他腾空抱起放到桌上,她看到他眼中积攒着一团化不开的浓墨,薄唇轻启,哑声道:“时辰到了,的确可以用膳了。”
她睁大眼睛,直到被剥光吃尽,才痛悔不已,她就是嘴贱,说什么私奔,说什么用膳,到头来,把自己给坑惨了!
隔日,在贺宵问他要给图特部落哪块地安顿他们时,谢霁庭略一思忖道:“岷州吧。那里草原肥沃,正适合他们安顿。”
“会不会太偏远了些?图特部落归顺我朝,理应优待他们。要不,在京郊划一片地给他们?”贺宵犹豫道。
谢霁庭心想,就是要偏远些才好,越偏远,春桃和赵大原能见面的机会就越少。
“草原人自由惯了,陛下把他们留在京郊,他们反而不适应。且京郊地少,要划出那么大一片地来安顿他们,实在困难。”
“那就依谢卿所言吧。”贺宵同意了他的提议。
赵大原代表图特部落受封离开时,谢霁庭大方地允许春桃去送了赵大原一家。
毕竟以后未必还有机会再见了,他再吃醋,也不希望她心里留有遗憾,更不希望她有朝一日会因此怨恨于他。
有时候,适当的放手,才能让她更长久地留在他身边。
赵大原离开后没多久,何春桃用膳时,见有新鲜的蛤蜊,便夹了一块,谁知,刚吃进嘴里,就一阵恶心,狂吐不已。
请了太医来一看,才知竟是有了身孕,算算时间,竟是在船上就怀上了。
谢霁庭虽然已经有了小安这个儿子,却还是头一次体验到那种初为人父的激动和不安。
他每天亲眼看着春桃的肚子一点点变大,感受到里面有一个小生命在一点点长大,这是他和春桃共同孕育的子嗣。
虽然它的到来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他还是希望它能健康平安地生下来,绝不能再像他、或是小安那样生来就带着病,以至于受尽病痛。
为了给春桃和孩子积福,谢霁庭拟了好几份奏折呈上去,为军户,为边关将士,为贫苦百姓谋了些福利。
譬如给了军户更多摆脱